就叮叮叮叮的发出幽静清雅的响声。
佳玉显然也十分喜欢这里的布置,她除了鞋就在地毯上随随意意坐下,笑道:
“还真看不出来,你挺能收拾的啊,怎么连床也没有弄了?就这样睡地上?”
张立平苦笑着说:
“我睡着了翻身折腾得厉害,若是没有大床,十有**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才发现睡在床下面。所以干脆就不弄了。”
佳玉一边听一边笑:忍不住便道:
“那你的老婆以后怎么办,你睡着了不是要一脚把她踢床下面去?”
话一出口才觉得唐突,自己怎么会为这家伙的老婆操心?脸顿时又红了,谁知张立平看了看她,不怀好意的道:
“那就维持现状吧,眼下这样无论睡觉,办事都方便得多。”
佳玉如何不知道这混蛋口中的“办事”指的是什么,最气人的是还光明正大的拿一种商量的语气和她说,顿时又羞又气,咬着下唇狠狠的伸手过去拧了他两下——
却也仅限于拧两下而已。
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问道:
“你写的那副对联呢,就是张雪都看过的。”
张立平对着她的背后努了努嘴,佳玉回过头去,只见墙上所书的“风前放歌孤深吟,正是当时寂寞心”这一十四个字,比起他那天草草所写又是很不一样,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比星光还寒的冷,显然在写字的时候,张立平的心情是非常忧伤苍凉的。
佳玉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股莫名的醋意涌了上来,忍不住就道:
“你在写这个的时候,又在想她啊?”
张立平站了起来,行到窗口,轻轻拨动着风铃,淡淡道:
“不完全是。”
佳玉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一件事,眼前一亮,脸上微红小声道:
“你那天晚上说我好看,究竟是真心话,还是哄我开心的?”
“我不说假话。”张立平很诚恳的道,但他的眼神立即变得狡黠非常。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和她比起来,究竟谁好看?”
佳玉顿时被噎住,好一会儿才悻悻道:
“你。你怎么知道?”
张立平微笑道:
“女生总是喜欢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也有着很无聊的心态,一方面希望男生不要以貌取人,一方面却希望自己是最好看的。”
“你。你你才无聊!”佳玉明显底气不足的顶嘴道。她坐在软绵绵的雪白绒毛垫上,俏脸晕红,头倚着墙纸,好一会儿才低声道:
“说真的,你你觉得我和她,谁漂亮?”
张立平神情很是忧郁道:
“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忘记了她的样子,既然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相望就不如相忘的好,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心里留下来的是她的影子,还是关于对那段往事的记忆。那个时候觉得可以一生一世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只是南柯一梦的虚幻。”
佳玉挪了挪身子,与张立平并肩而坐,她双手抱膝,看着旁边阴冷里透出一丝忧伤的男孩子,小心翼翼的道:
“我真不明白,就算分了手,也可以做朋友呀,何必你一定要将她当作陌生人,一生一世都隔绝开来了?”
张立平冷诮的道:
“朋友?伯牙子期那种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的才算朋友!分手以后做的朋友,那算什么?怜悯还是安慰?其他男生我不知道,但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那就是侮辱。生要能尽欢,死也要无憾,人生中若是一再举棋不定,藕断丝连,那还有什么意思?”
佳玉怔怔的望着他慷慨激昂,忽然面上一红,竟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张立平心中一荡,只觉得靠着自己的这具**柔若无骨,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你你讲话的样子好凶好激烈,但也好精神。我。我真的好喜。”
那个“欢”字在喉咙中盘旋半晌,冷不防外屋传来唤人的声音,张立平倒无所谓,佳玉却似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弹了起来,看了身前男子一眼,眼里却水汪汪的全是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