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老师批了他一周的假,张立平觉得身上的伤还是有必要好好治治,于是这几天就买了个煤油炉子,自个儿开了个方在外面熬中药。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他顺带在旁边的两棵树上栓了买来的绳床,躺在上面摇晃着,一边看着药的火候一边浏览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伤寒杂病论。这本书就是他的祖先张仲景所写,时隔几千年在树阴下看着先人手泽心得,张立平不禁有着分外深刻的体会和心得。
但张立平没想到的是,他看书,却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房子本来是园丁堆放杂物,工具用的,处于花园里的小湖旁,临近的就是教学楼。今儿下午恰好有三个大二的班在这里上解剖课——众所周知的原因,大多数的女生是对这项目课程没什么兴趣的。于是跑到外面透气的大有人在。
于是她们就看到了张立平。
“喂喂喂,佳玉,你看楼下面,对对,就是湖边的林里,那不就是那天下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小色鬼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看到张立平打架的晓芳。
佳玉今天穿的是一条紫色的连衣裙,身材十分婀娜,肌肤也被衬得分外的白皙,她听了朋友的话,长长的睫毛对剪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果然是她。”
“啊!你们两个在这里偷看帅哥,我听见晓芳在叫什么什么色鬼,你们两个谁吃了人家的亏哦?”女生总是群居动物,听她们俩一说,顿时围了过来好几个关系较好的,唧唧喳喳品头论足。
“也不怎么样嘛,啊,你们听,他打呼噜了,哈哈哈,还在流口水。”
中午的阳光总是让人昏昏欲睡,打盹的张立平浑然不觉,自己很不雅观的睡姿全落在了别人的眼里。好在这时空气里忽然传来一阵焦味将他唤醒过来。
“啊!我的药!”
张立平满脸后悔的一弹而起,睡意朦胧的忙去端水几乎被熬干了的药罐子,却忘记垫上一块布,顿时被烫得龇牙咧嘴的,惹得五楼上那群看热闹的女生笑得花枝招展,前仰后合。佳玉面上轻泛红晕,轻咬着下唇看着远处脸庞有些模糊,却很是手忙脚乱的张立平,心中又浮现出两天前他从容不迫救人的模样,忽然又回忆起他来勾自己下巴的恶劣举动,一时间记忆与现实重叠在一起,不觉间整个人都看得有些痴了。
这时候,她旁边的女生群忽然产生一阵骚动:
“嘘,看那边。”
“恩?谁呀,看你那花痴样。”
“你说是谁,看呀。”
“哪边?”
“哇,是吴伟杰!大帅哥,还有李海,去年元旦晚会唱西城男孩新专辑主打歌的。”
“你们好没出息啊,眼睛都变成两颗红心了。”
“他们来这里干嘛,上课啊?”
“”这时候的吴伟杰已恢复了往日的温文潇洒模样,然而那天的惊心动魄此时依然留在他的脑海中:令人神经都要崩溃的窒息感觉,几乎想亲手把喉咙撕开的疯狂他平生第一次体味到死亡狰狞逼近的滋味,
因此,在最关键的时候那双拯救自己的手留下的印象也加倍的深刻。
温暖,有力,沉稳,坚定。
那正是面前这个神情忧郁里带了一丝阴冷的男孩子的手。
他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感谢一个人,这种感激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事实上,张立平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但他忽然又想到,实际上两人的那次见面实际上并不愉快,甚至充满了火药味儿,富家子弟的矜持使他在打破这种僵局并没有什么经验。
这时张立平却主动走了过来,伸出两只手,一只握住了面色颇为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吴伟杰,另外一只伸向了同样有些不好意思的李海。难得的微笑道:
“不打不相识,你们好,坐。”
这一下吴伟杰更是不好意思了,立即道:
“真对不起,阿平,那天我的朋友还没想到到在那种情况下,你反而主动来
救我。”
“你脖子上还有伤,不适合多说话。耽搁了气管的愈合就不好了。”张立平拍拍他的肩膀,洒然一笑,将他道歉的话打...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