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确定了卢书澈无事,秦珂茵这个靠山就倒不了。二姨娘不甘示弱的帮了腔,一吐这些日子的憋屈。
“你们…”身受两边夹击,为表清白的四姨娘一拍桌子,怒红着脸站起身来。
“四姨娘这是冲谁拍桌子呢?”闲闲的为卢书澈倒了一杯茶水,秦珂茵状若不经意的看了看上座的老夫人和卢天,“莫不是忘了姨婆和表叔也在座?”
“表小姐这话,妾就不*听了。大少爷出事,卢府上下,谁人不担心?表小姐甩着小性子不准咱们进清然院探望,送去的汤汤水水全都拒之门外。单单就说于老太爷有吩咐,不准随意进食。”四姨娘知道这些话不该从她的嘴里说出,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道出。然而卢书澈看她的不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戳的她的心疼的滴血。
“若不是大少爷福大命大得以渡过危机,却不知表小姐的胡闹还要折腾到何时方为休止。而大少爷刚一醒来,表小姐便不知礼数的又一次将前去探视的诸人拦在门外,只为一逞表小姐那见不得人的对大少爷的觊觎之心。”秦珂茵将卢书澈压在地上强吻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在四姨娘的眼前浮现,逼得她不吐不快。
“而现下,大少爷终于安好。妾不过是寥寥两句关怀之语,就那么不容于世吗?即便妾不是大少爷的生母,好歹也占了个老爷后院里的一个份位。妾侥幸沾了老爷的几分薄面,好歹也是一家人不是吗?”四姨娘当然不敢说以长辈自居,更不愿承认她与卢书澈的身份悬殊之别。只是卢天的探究眼神如锋锐的刀子射来,她只能屈服。
“儿子倒是不知,打何时起爹爹的妾侍也敢理直气壮的嚷着与儿子是一家人了?”讥笑的眼神撇过卢天,卢书澈的面上不见丝毫愠色,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诛心,“也是,咱们这卢府,本来就是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爹爹的妾侍仗着宠*肖想儿子,也没什么好质疑的。顶多就怪儿子不该出现在爹爹的妾侍眼前,最好将儿子逐出卢府永不相见许是更好?”
卢书澈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静。四姨娘身子一颤,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不详感。再不敢去看卢书澈那令她痴迷的俊容,转过头满脸惊骇的看着卢天:“老爷,妾不…妾没有…妾真的没有…”
“有与没有,四姨娘刚刚不是当众说的一清二楚吗?”半点不给四姨娘解释的机会,卢书澈眼光如炬,脸色冷漠如霜,“四姨娘一味的责怪珂茵多有阻拦,不就是为着四姨娘没能如愿进入清然院吗?四姨娘严词痛骂珂茵见不得人的觊觎之心,何尝不是因着四姨娘心中那丑陋不堪的疯狂嫉妒?也或许,四姨娘更希望推开房门见到的是四姨娘被拥在怀的美梦成真?”
“大…大少爷,妾不…妾不敢…”眼前言语刻薄一心置她于死地的人真的是她钦慕已久的卢书澈?不是!一定不是!这个卢书澈是假的!是秦珂茵找来蒙骗所有人的骗子!骗子!
“先是没有,再是不敢。四姨娘的能言善辩一遇到在下,便立刻变成了吞吞吐吐吗?四姨娘此刻的支支吾吾,究竟是源于说中心事后的羞愧难堪,还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巧舌如簧施以反击?放心,在下的话也只能到这一步。若是四姨娘能给出哪怕一丁点让在下信服的理由,在下任凭四姨娘处置便是。”稳如泰山的饮着清香的茶水,卢书澈斩钉截铁的语气听得所有人都怔住。
她从没想过,她的死会让卢书澈变得此般冷酷无情…沉默着垂下头,秦珂茵的心如针扎般,刺刺的痛。眼泪几欲夺眶而出的前一刻,秦珂茵的手被温暖厚实的大手握住,瞬间引发她所有的泪腺。
无声的泪珠毫无征兆的落在他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卢书澈的瞳孔骤然紧缩,幽深的眼神转瞬间化为无底的黑洞:“我记得,珂茵是祖母一早为孙儿定下的孙媳妇?那么,为给珂茵正名,也让孙儿避嫌,孙儿和珂茵择日完婚如何?”
“什么?”老夫人惊呼一声,终于回过神来。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卢书澈改变了,可是眼前的卢书澈却隐隐给她一种再也无法掌控的感觉。再看秦珂茵哭成了泪人,老夫人皱皱眉,下意识的认定这便是秦珂茵的计策。
不过一个四姨娘,除掉就除掉,总比损失一个听话的孙子来的好。左右一思量,老夫人不悦的瞪向卢天:“天儿,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还是要一门心思的护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