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得多娴熟!
可是让我不解的是,温少贤说要走却没走,不仅没有对我发出侍寝要求,反而合衣搂着我打算纯睡觉。
此时,我的脸颊正贴在他的胸膛,可以闻到他身上有轻微的淡淡酒气夹带着男性香水的淡淡香味,我竟然一个不留神开始慌了。这样的场景太可怕,可怕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严格点来说,我的身体还很不要脸地涌动起一阵需求,如果大家要问我是什么需求,抱歉,打死我也不说。
被这种需求驱使,我伸手摸到温少贤白色衬衣的扣子,可是就在我刚想打开的时候,温少贤竟然摁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望他,而后连忙缩回手说:“我懂,我这就去洗澡。”
温少贤眼眸中突然之间竟然染上了怒色,很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倪悠扬,你……”
我吃痛地“哼”了一声,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这位同学了?他在梁文增面前扮不认得我,我连屁都没放一个,尔后他还无故摔我家的门,我也没吭一声,怎么现在他反倒挑起我毛病了?
其实我跟温少贤之间一直存在着沟通不顺畅的问题,说起来,我们一年到头除了滚床单不计其数之外,言语上的交流还真是少之又少。从年头到年尾,话都说不上几句,如何通?不沟怎么通?也或者我们俩个都不想通而已,又不是要厮守一生,没必要浪费时间在那些无所谓的尝试上。
以往,我们只触碰彼此的身体,而且,我时不时还能感觉到温少爷对我的身体还是有那么点兴趣的,可现在,我们似乎连触碰彼此的身体都不那么顺畅了。如果一段关系连肉|体关系都无法维持了的话,我想,那应该就是离好聚好散不远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散”这个字,我竟然突然间想到了去年自己有幸患上肾结石时候的事情。
虽然疼得我咬牙切齿,不过检查之后,医生却说并不严重,给我开了药让我自行喝水排石,也就是回家自生自灭。温少贤是晚上看到我的药之后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的,我十分歉意地对他摊手,用肢体语言对他表示:少爷,小女身体抱恙,您近几日可以不用来找我了。
奇怪的是,一向工作繁忙的温少贤竟然连续几天都不忙了,每天跟我挤在我的小公寓里,大眼瞪小眼,话虽然一天说不上一两句,他却会默默无声又眼神冰冷地示意我喝下一杯又一杯水,再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跟洗手间的马桶去交流。
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喝水,不到渴得不行的时候我压根不会主动去寻水来喝,尤其是早上。可是那次之后,只要是温少贤晚上有来,早上我睁开眼睛,哪怕是温少贤已经离开了,我的床头柜上都总会有一个装满水的水杯静静摆在那里。
以我对温少贤的了解,我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特地给我准备的。温少贤为我倒水?那是怎么样的科幻级画面,我想象无能。我只选择相信,那杯水,他一定是给自己准备却又忘记喝的。
其实我偶尔会想问问温少贤,我们之间到底算个什么关系?
可是话还没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特没劲儿,你们都想象一下,我站在温少贤面前,仰着脸问:“你说,我们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不理我用哪一种口吻,哪一种表情,我都像极哀怨妇女的代言人,别说温少贤了,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所以,我才不会问呢。
我生病的那几天,温少贤没有离开我的家,我们甚至还像普通恋人一样去超市选了菜回家做饭,当然,仍然是我这个病号做饭侍候人家少爷吃。闲下来的时候,我对着电脑用功杀敌,而他则靠在飘窗上看书,午后的阳光呈金黄色,温暖得人昏昏欲睡。当它透着窗洒在温少贤的身上,连一向冰冷的温少贤都似乎被它温暖了似的,我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此时散发着暖意的温少贤,我激动得眼眶都差点湿润了呢?
我似乎又扯远了,刚刚说到“散”,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跟温少贤真的在哪一天要结束掉这段无厘头关系的话,我想我最舍不得的一定是那个温暖午后,还有靠在我飘窗上认真看书的温少贤,温暖的温少贤,温和的温少贤,不是之前也不是之后的那个我有些恐惧的冷冰冰的温少贤。
就像此时此刻眼前这个任我再努力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的深沉男人,我也无法将他与那个午后的男人重合在一起,也仿佛那个午后的画面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也或许那只是一个迷迷糊糊又不清不楚的梦境,似乎,还是个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