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流霜一把推开大门,街上也冷清的很,空中有着还未散尽的烟火味,地上还留着烟花爆竹的碎片。
来接她的人已经去了祭坛……
她人还在这里,那么被接走的是谁?
昏睡前,阳夏还在同她饮酒……她最后一个见到的是阳夏……会是阳夏吗?
流霜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乌云密布,好似随时都会降雨。
今天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
夜色渐深,祭坛之上已经燃起了火,阳夏坐在祭坛边的蒲团上,她回过身看着下面,一片的火光,每个手里都举着火把,就好像这个祭坛是可燃烧的木堆,他们都在等待时间将手里的火把丢出来。
莫名的,阳夏感到些寒意。
祭坛上的人不多,两个老人,四名侍女,站在正中间的是潋弦。
火光之中,阳夏看着那两个穿着白色祭服的老人拿着什么在祭坛上动了起来,他们嘴里念着些什么,那四名侍女纷纷跳了起来,跟着最前头的潋弦一起。
和那个时候老祭司一样,大概是在跳祭祀的舞蹈。
阳夏捏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这场祭典何时才会结束,白天的时候她由着两名侍女陪伴着,走到了这上面。
之后便一直被安排在了这里。
三月祭,祭的到底是什么呢?
也不知道,流霜是否离开了。
她曲起双膝,看着火堆之中静下来的人,突然之间,祭坛上的火被灭了去。
黑暗一下子占领了整个祭坛,阳夏惊恐的看着四周,她害怕的站了起来。
黑暗之中,有一只手牵住了她。
“跟我来。”
是潋弦。
阳夏惊诧的抬起头来,黑暗之中她看不见前方人的影子,唯一有感觉的便是那只被潋弦牵住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接近潋弦,很不可思议,这只凉凉的手,在不久前曾杀了一个人。
她应该松开手的,她亲眼看中潋弦的手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流霜说过,潋弦心狠手辣,就连侍奉自己百年的侍女说杀便杀。
阳夏垂下眸子,刚有些退意,她便感觉那只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流霜,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了,你就算想放手我也不会允许的。”
那人的话从前方传来,冷冷淡淡的,却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欣喜。
光,渐渐的升起,没一会儿,阳夏便跟着叶轻言走入了祭坛之中,略刺眼的光让阳夏的眼睛闭了起来,过了会,阳夏才慢慢的睁开眼。
她盖着盖头,能见的只有自己底下的这块地,周围的环境她并无法看清。
牵着她的人突然跪了下去,阳夏微愣,她急忙忙跟着一起跪下。
“流霜,我很高兴。”
旁边的人说着话,言语中的愉悦一直缠在阳夏的耳边,像是突然的电流,激得她浑身酥-麻。
潋弦很开心,阳夏……很不开心。
如果潋弦发现跪在这里的阳夏而不是流霜的话,潋弦就不会这么开心了吧?
阳夏毫不怀疑。
滋啦――
阳夏听到什么被刮破的声音,紧接着滴答的水声响起,她诧异的转过头,入目的是正滴在地上的鲜血,视线慢慢的往上移去,那是潋弦的手。
叶轻言跪在祭坛上,她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在手腕上轻轻一划,红色的血从她的手腕上流出,滴在祭坛上的图案上。
“流霜……把手给我。”
那只手伸了过来,手上还流着血,就像那天她所见到的一眼,只不过现在那只手上的血是潋弦自己的血。
阳夏紧了紧拳头,她犹豫着伸出了手,指尖刚碰到那人温热的血,手腕便被人抓住,她的身子往后仰,倒入了一个称不得温暖的怀抱里。
那人的喘息声从头顶上方落下,阳夏屏住了呼吸,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攥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