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藤蔓,绿油油的爬满了阳台上方。阳台周边的架子上摆满了种着吊兰、文竹、茉莉、兰草的花盆。阳台中间,摆着一个白色的小桌子和两个白色的靠椅。
许珂看着这个阳台,想起了和自己在北京的那个公寓的露台竟是那样的相似。他这才知道,不只自己没有忘记那段时光,江海薇也没有忘记。
“你这箱里的土都是怎样运上来的?”
江海薇随口道:“我用袋子提上来的。”
许珂看了看又长又大的木箱,想到江海薇一袋子一袋子的往楼上提土,有些心酸,又有些怜惜:
“海薇,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听了他的话,江海薇鼻子一酸,忙把眼睛移开看向别处。过了半天方道:
“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当她被那人关在黑屋子的时候,当她被那人强―奸虐待的时候,当她遍体鳞伤拼命逃出来徘徊在北京街头的时候,当她在医院诊断出已经怀孕的时候,当她独自一人在深夜打车去医院生产的时候……她都在想,要是许珂在,那该多好!
可是,都过来了。
那一切都成为过去,所以,她不愿再想起,不愿再提。
江海薇用力微笑,眼中的泪水渐渐被逼退。
“许珂――”江海薇的话马上被许珂打断:
“海薇,昨天我是故意的!”
江海薇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这个样子的!”
是的,许珂总是这个样子,总把江海薇当做自己的私有物,看得牢牢的,别人接近江海薇,他的反应总是很大,总是想法设法逼退对方。
许珂牢牢看着江海薇,看江海薇的反应。
“许珂,我再也不会去相亲了!”江海薇端起杯子轻啜一口。
许珂一阵惊喜,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江海薇。
“我已经有了潮生,何必再结婚呢!我又不是养不起孩子!”
许珂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他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既定的计策一步一步来。
“海薇,潮生说话时口齿好像不太清晰,要不要到医院去查一查?”
潮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极晚,到了两岁多还只会叫妈妈。江妈妈急得找了个机会悄悄问江海薇:
“潮生怎么会这个样子?他亲爹说话怎么样?”
江海薇只好安慰妈妈:
“潮生的亲爹虽不爱说话,口齿还是很清楚的!”
不过江海薇自己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也很着急,带着潮生去了两次医院,潮生脾气执拗,连嘴都不肯张开,每次都哭得医生也没一点办法。
好在过了三岁生日之后,潮生一下子什么都会说了,只不过有点大舌头,说话时需要江海薇在一旁翻译。
因此许珂一提到这些,江海薇果然很关心:
“是啊,是该查一查了!”
许珂看着她:“你明天下午请半天假,我带着你和潮生到省医找专家看看!”
江海薇忙答应了,心里感激许珂,说话之间就温柔了很多。许珂马上察觉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看了看腕表:
“哎呀,都快十一点了!”
江海薇忙道:“太晚了的话,住我家吧,潮生晚上跟我睡,你就睡在潮生床上!不过你的车停在小区院子里没事吧?”
许珂忙道:“没关系,我已经交了费办了个年卡!”
于是,晚上许珂就睡到了潮生床上。
洗完澡,许珂躺在了床上,他有意没有管严房门,这样就能听到江海薇在卫生间洗澡的声音。江海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仿佛闻到了江海薇身上散发的薄荷味道。
江海薇有些习惯总是改不了,好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许珂早就发现卫生间里她的香皂、洗发露、浴液都是薄荷味道的,就像五六年前。
那时他们两人卧室附带的浴室里也满是薄荷味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