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裹在哑光的丝袜之内,纤细但不过瘦,带着健康的美感。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稿子……”女子移开手,露出手掌下一叠纸张,蓝皮的封面,边缘磨损得厉害,里面夹着的看起来似是泛黄的宣纸,和这女子的身份打扮都极不相称。
厅中的议论声愈加响:
“这不是之前那个……”声音压得低了一些,“那件事十年前可有名了,都上报纸的。”
“什么事情?”有人兴致勃勃地围了过来。
知道详情的人颇以为荣,向那立在玻璃柜台前的黑衣女子努努嘴,“那时候她带一个师妹,被师妹偷了实验数据,据说导师没有妥善处理,一赌气出国了。”
听者咂咂嘴,意味深长,“那师妹有背景吧?这也算不得稀奇事情。”
“那时候不稀奇,后来过了五年,就稀奇了。”说话人将声音拖得很悠远,“这个姑娘争气,弄出个什么大名头来,据说在植物学界怎样怎样的百年不见……唉,我们做出版的,也弄不明白。总之,国内不少搞植物学的人找了她原来那个导师,一起给她写信,劝她回国,毕竟是个人才么。”
“也是。”听者看向黑衣女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意,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能得到国内领域精英联名写信,面子倒是很大的。
“吓,可是你不知道,这姑娘架子大着呢,说什么国内令她很失望,她绝不回来的。”说者冷笑一声,“听说现在国籍都改了,说穿了谁不明白呢?转年也要奔四十了吧,一样的嫁不出去,这不又灰溜溜地回国来了?”
黑衣女子正与柜台内的人争论什么,没有在意旁人对她的不堪议论。
“这位女士,你的那个朋友没有任何资历,连学位学历都没有,她写的这些文学研究性的东西,我们是不能够发表的。”柜台内的人伸出一只手,将台面上那叠宣纸推了回去。
“呵,她是自愿放弃志愿的,你们究竟懂不懂?!”黑衣女子的声音十分清亮,提高了后霎时盖过大厅里所有的议论,“有眼无珠,她看到的东西,比那些所谓的专家院士多得多!这里果然还是一样的令人失望!”
厅中的人怔怔看着她愤然离开,偌大的大厅中回荡着高跟鞋“笃笃”的声响。
…………
解忧睁开眸子,天色已经暗了,外间落雪声“簌簌”,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下,一双眼朦朦胧胧,望着头顶怔怔发愣。
又梦到了……可、可她怎会梦到自己死后的事情呢?刚才的情景,是好友在为她倾尽半生心力留下的文字寻求发表的机会么?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没了自己,可该向谁去倾诉?
“阿忧。”医沉侧过身,一手抚上她额角,满是冷汗,“还痛么?”
“唔?”解忧抬手擦了擦泪,这才感到口中含了什么又酸又苦的东西,小腹则被他一只手轻轻按着,似还有些隐隐的抽痛。
她方才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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