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他说了。布朗夫人在高尚社区过着优渥生活,与此同时,顾垣在贫民窟每天听枪声,对比不可谓不鲜明,这种日子被他轻描淡写地描述成了“不怎么见面。”
她从冰箱里翻出橙汁和冰块,用梅带来的伏特加调了一杯螺丝刀,又切了两片柠檬夹在杯沿。
调完递给顾垣,“偶尔喝一点儿甜的,心情可能会好不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两杯。”
说着,富小景又给自己调了一杯。
顾垣抢过富小景手里的杯喝了一口,“你这个和伏特加有什么区别?”他把自己那杯塞到富小景手里,“这位酒量特别差的小姐,还是这杯适合你。”
“真比喝酒,你未必比得过我。”
“是吗?我可不信。不是我小瞧你,你不过前年在美国才有买酒的资格。”
富小景从桌上拿起还未开瓶的伏特加,冲着顾垣笑,“你不信?看咱俩谁先醉?”说完她才意识到顾垣在故意逗她。
“你先别喝,等我回来。”富小景跑到卧室翻出一副纸牌,用很久之前顾垣的语气说道,“猜数总玩过吧。你猜错了你喝,你猜对了我喝,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富小景从52张纸牌里抽出一张方片3让顾垣猜。
顾垣连想都没想就猜梅花9,猜完马上自罚一杯。
她决定降低难度,从13张全是梅花的纸牌里抽出一张,让顾垣猜。
还是猜错,顾垣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后来难度降低到四张牌,依然猜错。
顾垣面无愧色地又干掉一杯。
“你是故意骗酒喝的吧?”
“你太看得起我,猜对不容易,猜错很正常。你不能因为喝不到酒酒恼羞成怒。”
“那换我猜。”
顾垣只好继续陪她玩这种幼稚游戏,他挑出四张牌,“你说这四张里哪张是2?”
富小景在反复思考之下,指了指左数第二张,“这个。”
“不变了?”
“不变。”
“恭喜你,猜对了。”
“对了?”
在顾垣要洗牌的当儿,富小景一把抢过了牌,“好啊,你又骗我,四张都是2!骗子!”
“我骗你了吗?”
他确实没说四张都不是2。
两人对着喝伏特加,富小景越喝眼睛越亮。
“当初谁跟我说自己酒量特别差的?”
富小景想起当初说的话,不好意思地笑,“那时候咱们不是还不熟吗?再说你也没信啊。说真的,我真受不了苦艾酒那味儿。”
“你还跟我说你恐高,恐高的人坐摩天轮?你个小骗子。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我喜欢吃棉花糖。”
顾垣的手放在她挂着的戒圈上,“明天咱们去换一个链子吧。”
富小景拿着杯子和顾垣碰了碰,另一只手去摸胸前的戒圈,“我就喜欢现在这个,你的手可真巧。”
“如果我不吃薄荷糖就亲你,你愿意吗?”
富小景没说愿意不愿意,顾垣的脸就凑了过来。
他们俩喝了一瓶伏特加,按理说以她的酒量这点儿酒是不会醉的,可是不知怎么就晕晕昡眩的。
富小景的单人床太小了,顾垣躺在上面,脚还悬着。
卧室的灯开始还亮着,后来就暗了下来。
雨点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夜越静,听觉就格外敏感,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后来不知怎么还来了一声闷雷。
而在这一系列的声音里,富小景听得最清楚的就是顾垣的呼吸声。
富小景很想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如果再这样揉下去,明天就算烫多少遍也不管用了。顾垣的手臂把她箍得很紧,箍得她不能动弹。他的吻落在她的鬓角鼻子嘴巴,也只是吻一吻,并没下一步动作。
她的手落在他的背上。他只单穿一件衬衫,隔着衬衫,她隐约能感受到他疤痕的形状,也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苦。
富小景拿鼻子去蹭顾垣的鼻子,她喜欢这样抱着,胜过其他感官上的一切刺激。不过这时,他如果要对她做点儿什么,她也不会拒绝。
“这个床太小了,我去睡沙发。”顾垣放开富小景,给她除了风衣和袜子,掖好被角,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可我这儿只有一床被子,你去沙发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