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翠儿有些着急:“姐姐,你无论如何让奴婢跟公子见上一面,事情紧急,不可代传。”
“那……进来吧。”
翠儿跟小红进入西院,可进到徐凡小院时,翠儿就被眼前之人惊到了。
“翠儿,可是如是出了什么事?”徐凡扶着廊柱问道。
看到面无血色的徐凡,翠儿攥紧拳头,还说开了口:“今日是如是姐姐脱离乐籍,大公子可知道?”
脱离乐籍,青楼女子都会走的一步,年轻之时青楼卖艺,等到年华渐老,再不适合这门营生之时,脱离乐籍嫁于良民或为大户为妾,就是最好的归宿。
而这柳如是虽是飘香楼头牌花魁,却也逃不出这青楼规律。
面无血色的徐凡呆呆出神:“是啊……她曾说过脱离乐籍,我却不知是今日……是她让你过来的?”
“奴婢今日出来,乃是瞒着姐姐的,昨夜奴婢看到姐姐偷偷藏起写给公子的请帖,故是姐姐不希望公子参加脱离乐籍之事,只因她知道,丞相大人家的曲贤,联合都城文坛众位才子,一直都想着断公子文路,若是公子参加,恐怕是危险重重,奴婢也知道姐姐做法是对的,可奴婢还是担心。今日曲贤已经放话,将在辞别会上抱姐姐而归,相府势大,我们如何抗拒得了……万一就此跳入火坑……又如何能够重新回头与公子再叙上元佳话?”
本已身体虚弱的徐凡,在听到此话后,身体颤抖得厉害,整个心更是千疮百孔。
就在徐凡思虑撑着身体答应翠儿时,徐母轻叹走进小院:“凡儿,如是姑娘之顾虑,实属为了你,你还是安心休养,待看局势之变吧。”
“母亲,那是相府……是我们……”徐凡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的愤怒更让他显得病态颓废。
“相府谋划这一切都是为了灭掉咱们,如果你前往飘香楼,更是如了他们的意,你身为徐家唯一的文道中人,你应该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凶险。要是你就此断了文路,我徐家就此再无立足之本。更何况你如今这身子骨,去了也毫无意义,反而会被他们落井下石,这样一来,还会连累如是姑娘……”
徐凡呆呆地看着天空,心里思绪万千,一幕幕的画面如同洪水,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他的手从嘴上拿开时,手掌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
“凡儿!”
“公子!”
众人大惊,徐缺急忙上前扶住大哥。
徐母立即用衣袖给徐凡擦血,做母亲的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想什么。
翠儿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呆呆地看着,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徐缺将大哥送入房间,走出房间后对着发呆的翠儿道:“跟我来吧。”
一出房间,翠儿扑通跪在徐缺面前:“公子,奴婢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是奴婢之错……”
“翠儿姐,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谢谢你能将事情告知我们。”徐缺将翠儿扶起:“我大哥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脱离乐籍宴可以延后吗?”
“不能,请柬今日一早就送出去了。”翠儿如实回答。
徐缺摸着下巴沉吟良久:“那……我可以代替我哥去吗?”
翠儿怔住连忙问道:“公子您要参加?”
“是啊,不行吗?”徐缺狐疑。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参加可以,但参加之人都是文人,我怕公子您……”
还没等翠儿把话说完,徐缺嘴角带笑:“你先回去,待会我便前往飘香楼!”
听到徐缺的话,翠儿犹豫片刻,还是将怀中请柬拿了出来,递到徐缺面前:“公子,这请柬是飘香楼拟定的,如是姐姐看到后藏了起来,奴婢又偷偷地拿了过来,奴婢告退。”
接过红色请柬,看着转身而去的翠儿,徐缺看了一眼请帖上工整的小楷,嘴角笑意更浓了!
相府曲贤,都城文人……
徐缺大脑中梳理着刚才翠儿和母亲的话,他觉得既然选择离开都城,那就给这些人上上眼药,想要断大哥文路?这倒是个有趣的东西!
徐缺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向着大哥书房走去,毕竟想要弄垮这些文人,那就要从基本开始,他需要全面了解这个世界的文道。
所谓的宴会是傍晚举行,距离正午还有两三个时辰,足够徐缺复制所有书房书籍。
徐凡书房中有着大量书籍,有《道德经》《论语》《小戴礼记》《孟子》等,这些典籍都有了毛边,显然徐凡没少翻阅。
徐缺如赏花观月一般,摸完一本书籍便丢到了一边,大量书籍知识入海一般地进入大脑,古树右侧那根枯枝上更是催发出十多片新叶。
绝对没人会想到,徐缺就这么走上一圈的功夫,他就成了读书人,十几步之间,就相当于这个世界苦读寒窗数十年的读书之人!
走完一圈后,徐缺坐在桌案前,拿起桌前一本发黄的书籍,书名赫然是《诸国流芳诗集》。
开篇写着一段简语:此书收录诸国百家千年来四百二十四名诗道天才之作,共计四百八十二首,皆是流芳古今诗篇。
第一首《冬雪》“红蚕渺渺雅风衰,冬日交飞上碧空。倍涌寄之开景运,不辞健否少严冬。”作者古言风,北邙苍岭人士,生于黄历212年,卒于黄历268年……
第二首《观壁》……
第三首《昨日雨》……
连看百首有余,没有一首诗他熟悉的,或者说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那个世界的文人骚客!
将诗集丢到了一边,徐缺拿起另一本让他好奇的书,此书名为《文道百家杂谈》,翻开书,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此书里详细记载着这个世界诸圣是如何赐予世人文道伟力的,又详细介绍何为文道,何种阶梯,如何晋升文道,最后又说明文道禁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