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他听过催眠术,厉害者甚至可以通过心理暗示杀人于无形。
卫敛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
卫敛说:“我无所不能。”
姬越面无表情看着他。
卫敛想了想,老实交代:“我是大夫,当初看到这个病觉得很稀奇,就也涉猎了些心理范畴和精神领域。我主要还是针对身体治疗,催眠本领不高,只是解离症患者比常人容易受催眠……”
“所以,”姬越认真地问,“你当初有想过催眠孤下令放你出宫吗?”
“没有。”卫敛说。
姬越神色温柔了些。
卫敛又说:“我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你下令罚跪的时候我就该暗示你拔剑自刎。”
姬越:“……”
卫敛是随口一提,这事儿却瞬间戳中姬越的软肋,让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那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
卫敛一看姬越怏怏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勾唇道:“这事不早翻篇了吗?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就对我好点罢,要星星要月亮,你都要给我摘下来。”
“我不摘。”姬越矜持道,“我把你宠上天,你自己去摘。”
卫敛眼里含了止不住的笑:“都让你少看些话本了,越来越酸。”
“这句不是话本里的。”姬越捧着他的脸,“这是承诺,我给你的。一辈子为期,下辈子再续。”
卫敛抬头眨了眨眼,说:“那我可就信了。”
他从前不信谁的承诺,更不信世上有永远之说,万事都靠自己解决,日子也便这么过。
可原来能够全身心相信一个人可以这般快活。
入夜,姬越和卫敛同睡一榻,双方皆了无睡意。
毕竟发生在林嫣儿身上的事太过令人难以置信。这会儿林嫣儿不知道和那个梁国男人结束了没,萧闻在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醉酒伤心。闹哄哄的发生这么多事,叫人怎么睡得着。
不过姬越和卫敛现在都没有在思考这些。
姬越平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回忆道:“我突然想起,我初见你时你那乖顺的样子,与后来可真是两副面孔。”他翻身捏了捏卫敛的脸,“卫小敛,你该不会也是个双重人格?怎么这么会演?”
卫敛眼一眨,瞬间含了雾气,楚楚可怜道:“陛下要追究臣的过错吗?”
姬越:嘶。
没错,就是这个表情,就是这个语气。
可怜又无辜,娇弱得像一朵易被摧折的小白花,骗得他都信了。
“够了啊。”姬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秦王了,他已经可以面对卫敛虚假的眼泪无动于衷了。
卫敛更难过了:“臣已经得不到陛下的怜惜了吗?”
哟,演上瘾了。
姬越挑眉,配合他笑道:“孤爱的是卫敛,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你是哪个子人格?他可不像你这样。”
卫敛问:“哪样?”
姬越敲了下他的额头:“娇滴滴的,一脸白莲花样。听说子人格还会有不同的名字,你叫什么?算了不重要,就叫你卫莲吧。”他一锤定音。
卫莲:“……”
谐音玩的很厉害嘛。
“孤不喜欢白莲花,暂时不想看见你。”姬越冷酷无情道,“换一个人格,孤要见芝芝。”
???
卫莲微笑问:“你爱的不是卫敛吗?叫芝芝出来作甚?”
姬越光明正大道:“孤馋他身子。”
卫莲问:“不都是同一具身子吗?”
姬越低笑:“你不知道,芝芝在榻上有多浪。”
卫敛有个很可爱的小习惯。他在榻上放得很开,热情主动又黏人,过后却又害羞得像乌龟,总把自己包裹在小被子里不让姬越看。等穿上衣服后又恢复成清冷贵公子的样子,宛如无事发生。
姬越就笑他:“卫小敛,这就忘了昨夜的模样?”
卫公子总是一脸正色地纠正:“昨夜那是芝芝,不是我。”
反正芝芝这个名字已经够丢脸了,干脆就不要脸了吧。
被姬越陡然这么说出来,卫敛恼了,冷哼道:“床下爱卫敛,床上爱芝芝,男人果然一个德行。”
姬越亲了亲他:“这么可爱,看来是芝芝。”
卫芝芝不服了:“卫敛不可爱吗?”
“芝芝,在床上不要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姬越认真道。
卫芝芝:“……”
姬越真是迅速把这个人格梗学以致用呢。
卫芝芝立刻切换回卫敛人格,清冷矜贵的公子冷笑一声,将姬越赶下床:“滚去隔壁和罗刹一起为你死去的爱情干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