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异口同声的喊道。
宁夫人从宁清远怀里接过孩子,细细一瞧,“好端端的怎么就过敏了,这孩子没少遭罪的。”她轻轻的拨了拨柠檬额角的发丝,满眼的怜爱。
宁父站在她身后,近六十岁的人了,平日的锻炼与保养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近十岁。宁清远的轮廓承继宁父,宁家的产业自从交到宁清远手里之后,宁父彻彻底底的轻松起来,和现任妻子潇潇洒洒的生活。
他望着妻子,“先开饭吧,孩子们都饿了。”佣人上前抱过柠檬。
宁夫人这才拉过简墨的手,“你瞧瞧,回来不过短短的日子,这人却瘦了一圈。”
简墨扯了扯嘴角,“阿姨,哪有啊。”
“清远,你不能总由着她。”
简墨歪过头望着宁清远向他求救。宁清远上前,揽过宁夫人的肩,“宁太太,是我的错。明天我就调几个助理给她。”
宁夫人柔柔的牵了牵嘴角,“就会哄我。”
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吃完晚餐,早早的回房休息。宁夫人前几年一直饱受病痛的折磨,整个人显得很清瘦。这一年身体在逐渐恢复,不过到底不如以前。
简墨和宁清远的房间都在二楼,各自独立,卧室一应俱全。
简墨端着牛奶上楼,象征性的敲了敲宁清远的门,轻轻走进去,宁清远刚洗好澡,套着白色的浴袍,浴袍微微的笼着,短发上沾着水珠,顺延而下。
他回过头,眼睛微微一眯,眸光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简墨把牛奶搁在桌上,默不作声,打量着房间的布局,黑白为主,冷色系风格,和他的人给人的感觉倒是截然相反。
宁清远随意的擦了擦水珠,系好腰带,“对了,下周开始,你的工作会有人接替。”
简墨瞪大眼睛,“为什么?”
“阿姨说的对,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可我现在感觉做好。”
“不是做好不做好的问题,简墨,你根本不适合。”他的眸光稍稍一暗,“你不是想继续念书吗?”
“宁清远。”简墨念着他的名字,说明她的不满。
“听话。”宁清远端起杯子,慢慢的喝光牛奶。他睡眠不好,这几年,只要简墨在他身边每晚都会为他准备一杯牛奶。久而久之,这个习惯就像染上罂粟一般,戒不掉。
“是不是因为……钟昱?”房间的光朦胧的打在她的脸色,留下一层阴影。
宁清远望着她挑眉,“如果是呢?”他拖长了声音。
简墨暗抽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熟悉的气息相萦。
宁清远嘴角一扬,掩去所有的情绪,“明天去你舅舅家,你想好了怎么说了?”
简墨的情绪立马被他转移了,她微微苦着脸,“舅舅和舅妈肯定要生气了,尤其是舅妈,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宁清远温和的笑笑,“早点休息吧。”
如简墨所料。第二天他们出现在简家时,陶萍正在拖地。棋牌室比起五年前破旧了许多,她定在门口,眉眼濡湿,艰难的出声,“舅妈――”
陶萍的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停下来了。
简墨咽了咽喉咙,“舅妈,我回来了。”
陶萍恍惚的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前方。简墨浅浅的牵着嘴角,“舅妈。”
陶萍眼圈一红,“你喊错人了。”声音颤抖。
陶萍拿起拖把,继续拖地。简墨抿了抿嘴角,一步一步走上前,伸手握住拖把,“我来。”陶萍怔在那儿。
“你这一走就是五年,有没有想过我和你舅舅?是我们亏待你了,还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把我们当做自己人,也是……”
简墨知道陶萍心里有气,她是真关心自己才会这么说。
说了就好。
简墨一如当年听陶萍念着。陶萍说了很多,说道最后,简墨已经把地给拖完了。她起身望着陶萍,陶萍脸一瞥,不过也不说了。
“你还回来干什么!”陶萍不甘心咬牙切齿的又说了句。
简墨把拖把放到水桶里,洗干净手走到她身边,“想你们了。”她也学起女儿的甜言蜜语。这几年,她一直记着他们,舅舅、舅妈还有丹丹。
陶萍动容,气啊,恨啊,都抵不上孩子的归来。
简墨抬手看了看表,半个小时过去了。她侧过身,宁清远牵着柠檬准时站在大门口。
陶萍发觉人影,抬眼一瞧,真是一对好看的父女。
柠檬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四周,轻轻拉了拉宁清远的手,“john,那是麻将。”
“你们找谁?”陶萍起身。
简墨小心翼翼的望着陶萍,快速伸手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