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私的叶知梦,一点儿都没变。你看,没有叶知梦,你的世界还是可以很精彩。”
江舟再次发狠般摁了几下车喇叭,引来了周围路人一片侧目,叶知梦也跟着不由皱眉,刚想劝阻,江舟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过头不再看她,说:“你自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爱我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叶知梦,我就告诉你了,我江舟,就是放不下你!我就是犯贱,你爱谁跟我没关系,但我爱你,你必须知道!你讨厌我,恨我,随你便,反正我就是要让你烦,让你记着,让你想忘也忘不掉我。”
叶知梦真的很后悔刚刚上了这辆车,她就应该直接果断地拦下出租车,一走了之。江舟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他的话确实烙在她脑海里,记忆像生了根一样撵不去,他的目的达到了。可这样除了徒增两败俱伤,她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意义。她和他,从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能了。
江舟没再和她多说一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到底。
她家的路,江舟驾轻就熟。将她送至大院门口放下,叶知梦说了声“谢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刚下车关上车门站定,车子就从她眼前滑了出去,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只留下空气中未挥散完全的尾气味。
冬天天色暗得很早,叶知梦回到家的时候,北京城已经渐渐笼罩在一片夜色当中。大院里的路灯都亮上了,一路上碰到几个院里的熟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小跑朝家里跑去。
难得的是叶知秋和叶政委都在家,叶夫人刚给她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大家等着她吃饭呢。叶知梦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又不见踪影,刚刚一路小跑着回来,喘了两口气,才笑着说:“妈,我到家了,在门口呢。叫叶知秋给我开门吧,我忘带钥匙了。”
门开了,开门的果然是叶知秋。
叶知梦看着她“嘻嘻”笑了几声,不忘说:“好弟弟,乖!”
不过相较于叶知梦,叶知秋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面无表情地给她开了门,面对她的调侃也置若罔闻,转身就进了屋。
吃饭的时候叶知梦说她后天就动身了,叶夫人显然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也稍是一愣,问:“不是下星期的吗?怎么突然又提前了?”
叶知梦点头道:“嗯,原本是打算订下星期的机票的,不过我想提前几天走,去苏州陪爷爷奶奶住几天。我今天出去顺便去了趟‘云桂斋’,给奶奶订了些她喜欢吃的点心。看时间还挺早的,就又去了趟潘家园。潘家园的东西现在是越来越不入流了,不过宝贝还是有的,这不,我下午兜了半天,挑了方端砚,色泽材质都不错,‘宝庆祥’的朱老板也算熟人,给了个友情价,赚估计还是肯定有得赚的,但应该赚不了几个钱。”
叶政委在老爷子的熏陶下,对这些玩意儿也算有点研究,听了之后说道:“等会儿拿给我看看,别被人骗了,买个赝品回来给你爷爷,尽丢人。”
“爸,你小瞧我了,没有金刚钻我也不敢揽这瓷器活,要是连真品和赝品都分不出来,我也不会想着给爷爷挑方砚台当礼物了。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宝庆祥’好歹也经营了这么多年,量他朱老板也不敢忽悠我,不然我让人掀了他铺子去。”叶知梦打趣儿道。
叶夫人横了她一眼,说:“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没收敛,还掀人家铺子呢,你以为你是城管大队的啊?说话这么匪气,以前也没见你这样,下次在外人面前可别这么说话,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儿。”
叶知梦吐吐舌,忙赔不是,又说:“还不是爸小看我,一时激动就没控制住,没有下次,保证没有下次。”
“你呀……算了,吃饭,吃饭。”叶夫人摇摇头。
吃过饭,叶知梦拿着她下午淘来的砚台去了叶政委书房。叶知秋被叶夫人指挥着去厨房洗碗,在叶家,男人完全没有地位可言呐。
精心挑选的砚台得到了叶政委的鉴定及认可,叶知梦心情大好。洗完澡回了卧室,刚吹完头发,叶知秋开门进来了。
叶知梦怒瞪了他一眼:“叶知秋,跟你说多少回了,进我房间先敲门!你再不改,我要生气了。”
叶知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坐在床边上,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似乎即将爆发:“叶知梦,你还是忘不了他?你是不是疯了!”
肩膀被他的大力道捏得生疼,叶知梦拽开他的手,揉了揉肩膀,拧着眉说:“叶知秋,你弄疼我了!”
叶知秋不吭声,等着她的回答。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没有健忘症,也没有失忆,忘记一个人没那么容易。既然忘不了,那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忘掉?我没忘掉他,所以我也希望他还记得我。”叶知梦看向叶知秋,语气平淡地就像英国在讨论天气一般,但却又让人觉得深刻。
沉默半响,叶知秋问:“你确定你要一意孤行?如果失败了呢?”
叶知梦转眼看向别处,眼神放空。失败?她好像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她和叶政委保证说如果不能再和他在一起,她就回来乖乖听他们安排。可真要这样了,她确实是从未想过的。放弃似乎比失败更难以启齿。
“我不知道……叶知秋,你会帮我吗?”叶知梦怔怔地说着。
“不会!”说完叶知秋便转头大步离开了房间,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