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再往前行,来到一处拐角,无意一瞥,摊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弹弓。
花不忧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他从小就对这弹弓情有独钟,看着这里各式各样不同款式,玩心大起。随手拿起一把,拽着皮筋瞄了几下,发现还不如他小时候玩的那把劲道足,便丢弃一旁。
仔细挑选之后,一把造型别致的弹弓吸引到他的目光。
只见那弓身是竹子所制,皮筋像是用蛇筋,弹兜是熟牛皮,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花不忧摆弄一阵,以他现在若溪境几百斤的力气,竟然没有完全拉开。
花不忧拿在手中如获至宝,和卖家商讨了下价钱后,又买了几袋铁丸,放进口袋。
正要离去,一位二十来岁头裹棉巾的青年气势汹汹的冲他走来。
花不忧顿时有些发懵,自己刚来古滇还没几天,谁也没有招惹过,怎么这么快有人找他麻烦,还在纳闷什么时候和此人结过怨时,棉巾青年绕过他,对着卖弹弓的大叔嚷道:“什么破玩意,拉了几下筋就断了,赔钱!”
卖弹弓摊主大约四十来岁,长的不高,身体粗壮,一脸的横肉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经常打架的应该明白,这种身材的人爆发力好,耐力也足,战斗力极强。
摊主听到青年的话后,不屑一顾,爱搭不理说道:“你买最便宜的货,还想用龙筋的弹弓?”
青年见他这个态度,更加恼怒,拿着弹弓朝摊子上狠狠摔去,骂道:“你个矮冬瓜,赔不赔!”
桌子上本来码放整齐的各式弹弓顿时被他砸的稀里哗啦。
摊主见到摊子被砸,恼怒万分,当街打脸的事怎么能咽得下去,蹭的一下将衣衫撩开,露出满胸黑毛,喊道:“老子就不赔,怎么地!”
青年听后怒目圆睁,撩起袖子,伸出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把尺长的明晃晃刀来,朝着卖弹弓肩膀猛然砍去!
摊主没想到他说打就打,猝不及防,赶紧拿手臂挡住,手腕被狠狠劈了一刀。
摊主也是个硬汉,挨了一刀后吭都没吭,从摊子下抽出一把匕首,歪着身子冲对方扎去。
两人都没有练过武,只是凭借身体强壮和打斗经验,没一会儿就互相挂了彩,四周东西打的狼藉一片。
这时,一位又黑又胖的中年妇女跑了过来,口中骂骂咧咧,拿起竹竿向青年戳去。
青年正在和摊主纠缠在一起,根本没有防备,被竹竿上绑的尖刀深深刺入腰眼,猛地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摊主还没善罢甘休,举起手中匕首冲着他肩膀连戳两刀,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青年顿时倒在血泊中,进气多,出气少。
东面又跑来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围在了青年的旁边,像是他的亲属朋友。看到自己家人生死不明,除了一位在旁嘶吼大哭的少妇,其余几人全都朝那夫妻俩扑上来。
有的拿起扁担抡,还有拿起凳子砸,更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看起来约莫有七八十岁了,拿起篓子里的镰刀就砍了过去!
挥刀时的矫健身手,绝对不是第一次砍人!
摊主夫妇俩也有亲朋好友在旁,也都拿起武器加入战斗,乱糟糟的打成一团。
花不忧早就闪到一旁,生怕溅到自己一身血,看到老妪持刀上阵,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嘀咕道:“以前老听鄂师傅说真他奶奶猛,真他奶奶猛的,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到了今天才知晓,奶奶猛,才是真的猛啊……”
旁边一位观战的大婶像是听到他的话,扭过头怒目相向!
花不忧缩了缩脖子,躲避大娘凶悍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东面响起滚滚雷音。
花不忧回首望去,只见那边远处尘土飞扬,两边的行人也都站在一旁,让出条宽阔的道路。
片刻间,一群雄壮的马队飞驰到花不忧眼前。
马队最前方是一位黑塔似的壮汉,端坐在一匹神骏的高大黑马上,比后面人高出一头。散发无冠,脸沉似水,一身漆黑的铠甲将他全身都包裹起来,只是环眼一瞪,全身有若实质的杀气四散弥漫开来,离他近些的百姓都不住的后退。
这是个手里沾了不知多少血的主!
只见他大手一挥,后面几十位着铠配刀的精壮汉子齐声下马,皮靴将这黄土地面上跺的一震。
花不忧看着这队人马虽没有西风十八营那样精锐,但也相差无几,冲着身边大婶问道:“大姐,他们是谁?”
大婶脸上没了刚才的骄横神色,轻声忌惮说道:“风廷卫。”
花不忧心神一凛,“西南侯府?”
几十位如狼似虎的疯廷卫将还在打斗的众人驱散,有反抗或者咒骂的,抬起刀把就猛砸几下,闹事的双方瞬间全被控制起来。
风廷卫们熟练的将他们的手绑在背后用绳子捆住,将另一头绳子拎在手中,排好队伍串成一串全带走。
街上刹时安静下来。
旁边的摊主们有的泼水清理血迹,有的在窃窃私语,还有离的远一些摊主根本没被影响到,又高声吆喝起来,一团祥和之气。
除了地上隐约血渍证明了刚才的激斗,古滇百姓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不忧傻呵呵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古滇,是什么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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