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和尚直摇手说。
“莫要高声喧哗!”
毛慧悟说。
“我只是一个游方僧人,打从索马寺经过,讨顿斋饭,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和尚说。
“我们都三天没有吃饭了,哪里还有饭给你吃?”
毛慧悟说。
“我从那梧州侗县,就灵山灵官庙来的僧人,一路而来,就是有点粥,也要胡乱的请我吃上半碗。”
老和尚叹口气说。
“唉,你就算是灵山活佛去处来的,我们应该给你提供斋饭;只是索马寺凋零破败,一应僧众都散去了,就留下我们这些老和尚在这庙中,走不动了。庙中连一点斋粮都没有了。老僧我们都饿了三天。”
毛慧悟一听,怒了。
“胡说!这等偌大一个索马寺,不信没有斋粮?”
老和尚说。
“索马寺不同其他寺院,只因近来,被一个云游道人、一个游方和尚,在此常住,把一个好端端的寺院给毁坏了。这两个僧道无所不做,把索马寺中的僧众尽数赶走,只留下我们这几个老的。走不动了,就留在寺中,不给饭吃。”
毛慧悟说。
“你们胡说!量他一个和尚,一个道人,做得了什么?你们就不敢去官府告他?”
老和尚说。
“师父,你有所不知;这里离县城官衙又远,官军三番五次又禁剿不得。那和尚内力功力之高,好生了得。他们不象是出家人,有慈悲心肠,杀人放火,无所不为。如今,就在住持方丈处的后面房中安身。”
毛慧悟问。
“这两个鸟道和尚,叫做什么?”
老和尚说。
“和尚姓游,佛号方升,绰号降临佛;道人姓尹,道号道生,绰号白日飞升。这一僧一道不象是出家人,倒象是绿林江湖中的匪盗贼寇。出家只是为了安身立命而已。”
毛慧悟正问之时,猛然闻到一股煮熟了的粥香味儿传来。
毛慧悟不理那些老和尚,只提了禅杖,转过庙厨后面那房中看时,那里彻着一个土灶,盖着一个草盖,热气腾腾的透着那稀粥香味儿。
毛慧悟揭起锅盖看时,那锅中正煮着一锅栗米粥。
毛慧悟骂了一声。
“这几个老和尚好没道理,只说三天没有饭吃,如今见这锅中煮了一锅栗子稀粥,却不给和尚我吃。哼,出家人何故说谎?”
只是,那几个老和尚如今感觉不妙,被毛慧悟寻出粥来;只能叫苦,把碗,碟,钵,勺子,水桶,都夺走了。
只是,毛慧悟肚中饥饿,也顾不得老和尚抢去那些餐具,没奈何。如今见有一锅的稀粥,就要吃,就是寻不着餐具。
毛慧悟一急,没有办法,只见屋外春台,那布满灰尘的,是一个花缸,也顾不得脏了。
有道是:“人急了,智生了;人饥了,也就不能择食了!“
随之把那禅杖一丢,就屋外取来花缸,倒了那缸花草,管不得那上面灰尘还是泥巴。双手抱着花缸放在灶上,把锅掇起来,将那栗子粥望花缸中一倾。
那几个老和尚都来抢粥吃,被毛慧悟只一推,就摔一个跤,倒的倒,走的走。毛慧悟却把手来捧那稀粥吃。才吃几口。老和尚说。
“我们真的三天没有饭吃了,刚才从这庙中搜得这些栗子和一些大米,胡乱熬些粥吃,却又让你给我们吃了。”
毛慧悟吃了五六口。听了那些和尚凄凉话语,撇下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