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余死了,那么我就少了个强劲的对手,就连一向善于谋略骁勇善战的云安王都伤在我的剑下,你以为剩下的那些酒囊饭袋还会是我的对手?到时候大锦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清妧哈哈大笑,“这就是大越子民尊崇奉仰的皇太子,真是可笑之极!”
清妧仿佛看弱智的眼神看着金穆风,“若是人家知道你的胜利是下毒暗害敌方主帅,你必会遭人唾弃。作为一名将军就应该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死在剑下,你在侮辱江余也是在侮辱大锦千万子民,这样非但不能打击大锦的军心,反而会刺激他们的铁血丹心,你还不知道吧,如今江余出事,琼王殿下已经来到军营,他的才能绝不会低于江余,所以你的幻想真是幼稚。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我劝你还是正直些,不要枉做小人!”
“……”
金穆风似乎被人戳到痛处,他虽明白这是清妧的激将法,可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刚压下去的火蹭的窜上来。
“兵不厌诈,这是他轻视我的代价。”
他认同清妩说的一切,可事已至此,若让他拱手为江余献上解药,他不甘心!
“到底怎样才能把解药给我?”
“我不会给你的,等江余毒发,我就会发动……”
“只怕你等不到了,”清妧盯着金穆风的眼睛,“以我对江余的了解,你掳走我算是触动了他的逆鳞,所以他会在死之前攻破北郾城,哪怕争个鱼死网破也会将我救出去。”
金穆风拧起眉头,嗤笑道:“你太高看他,也太小看我。”
“如果你不怕别人一辈子戳你脊梁骨,那你大可这样做,不过那会是你一生的污点。”
不得不说,清妧说的确实是金穆风担心的,现在外面已经流传开了,说他为了取胜不择手段先下毒后劫人,整一个小人,难当大任。
流言这东西往往是速度最快的,不消多时便会传回大越的国都。
而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弟弟们只怕会借此大作文章,他的幕僚这两日也一直劝他放弃毒杀江余的计划,他得想个办法正名才能解决后顾之忧……
清妩见金穆风沉默不语,表情明显有些松动,她快步跑到案桌上拿起她方才一直在写的东西递到金穆风眼前,“这是我所有的财产,我刚刚做了合计,我只要解药,这些都是你的!”
金穆风瞥了一眼面前的纸,密密麻麻的小字,字体清秀俊逸,而最下端那个数额确实是惊到了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这么有钱,更难得的是为了救江余她竟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拱手送人。
突然的,他有些羡慕江余,今生可以遇到这样一个女子……
金穆风不打算接过,他还不至于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他所谋划的是更有价值的东西……
金穆风幽深的眼神在清妩身上上下打量,看得清妩心里直发毛。
“今日夜已深,姑娘早些休息。”
金穆风竟留下一句话走了,清妩追着问道:“到底换不换!”
金穆风脚下一顿,“姑娘安心住下,明日我会过来。”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可是清妧也不能再问,因为她刚踏出房间一步,眼前一晃顿时多了两条人影,剑就横在她身前……
正午时分,小院迎来了一位客人。
宁广欢突然出现在清妧眼前,喜得她说不出话来。清妧没想到在大越竟还能看见熟人。
“清妧,”宁广欢出言道,“你可还好?”
清妧胸中一热,笑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是金穆风让我来的,他说你在这里,我便想来看看你!”
清妧失笑,“我倒忘了,你们现在是盟友。”
宁广欢脸一下子黑了,什么狗屁盟友,那个卑鄙小人分明就是利用宁国为他开路。
他回到宁国之后便与宁广帆撕破了脸,不过父皇信任他,生前已经将宁国八万东路军给了他掌控,所以宁广帆不想他活着回到宁国。
如今他与宁广帆分庭抗礼,一时间宁国既有外战内部又有分裂,国家局势动荡非常。
宁广帆也是魔怔了,铁了心要帮大越,这不金穆风一封信也不知许了他什么,他就放着西陲的战事不管,屁颠颠地带着一万宁军赶到北郾城帮他。
金穆风朝宁广帆勾了勾手指,那个傻子就迫不及待的赶来相助,还以为能分杯羹,却不知道自己被耍的团团转。
他不忍心看宁军折损这才带兵跟了过来,对此金穆风倒也没说什么,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意味不明。
只是他没想到清妧竟落到金穆风手里。
清妧问道:“他怎么会让你过来?”
“大抵是知道你我交好,想让我把外面的情况说与你听。”
清妧有些急迫,“外面怎么了?江余他可还好?”
宁广欢抬了眼瞧她,“你与江余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他听说了很多流言,反倒叫他看不懂了。
等清妧将事情一一告知,宁广欢才了然,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他又沉了脸说道:“清妧你别急,江兄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清妧心漏跳了一拍,呼吸也沉重起来,“他到底怎么样了,你要急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