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林霆均解释道:“我林家世代镇守西陲,就算不是我也会是我那两个哥哥,相比起来还是我合适些。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和你一起。”
宁楚溪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冷面的将军,不过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的。
清妩觉得这样很美好,她扭过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江余,释然的笑了。
因为她在江余眼中看见了自己傻笑的样子。
而江余一直默默看着清妩,他知道林霆均一直是清妩心里的疙瘩,如今才是真的放下了。
江余起身,拉着清妩离开了,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只见宁国使团安营扎寨的地方,火光冲天。接着便是一阵躁乱。
而那些刚被泼醒的守卫以及使臣,都惊慌失措的看着已经着了半边的寝帐,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公主的营帐的众人顿时惊惧万分,慌忙间组织救火。
好不容易将火扑灭,众人看着已经烧焦的尸体默不作声,还是景王殿下红着眼睛说道:“溪儿生前最爱美,定是见不得她的身体被毁成这样,将她好生焚了,本王要带她的骨灰回宁国。”
众使臣也是被吓得傻了,当即按照宁广欢的话去做,可是焚到一半才想起这样做不妥,可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只好作罢。
他们打定主意,若是日后皇上追究下来便将事情推到景王身上。
经过追查,宁国公主死于醉酒失火,有宁国景王和以宋绪为首的一众使臣作证,世人皆唏嘘不已。
而远在宁国的宁广帆听说此事后,万分悲痛中是满满的质疑。
溪儿是他的亲皇妹,父皇母后去世后,他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他虽想利用溪儿巩固权势,可是疼爱她的心也是真的。
等她嫁到丞相府,有他撑腰量元灞也不敢为难她。
而现在溪儿死的不明不白,休予也没了消息,不管是溪儿还是休予,一定都与宁广欢脱不了干系。
宁广欢眼中流过漫天的仇恨,他贪婪的看着身下金晃晃的龙椅,嘴角扯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但凡想要同他争抢位置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
此刻,安京,最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方近生正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眼睛紧紧盯着跪在下端的女子。
她身着九凤朝凰的绣纹凤袍,头戴华重的凤冠,一头秀丽的长发梳成凌云髻紧致的束在脑后,金色的服饰和头饰衬的她明艳动人。
今日她特地穿的十分隆重,这一身宫装也只有陪皇帝祭天时穿过。
曲雅一脸平静的跪在殿下,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由于她的动作而显得有些褶皱不平。
而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去理会这些细节。
“皇后,你可知罪?”弘安帝威严开口。
曲雅不卑不亢,“臣妾,无罪。”
她看了看高坐的蔡文寻,心里略过一丝愧疚。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弘安帝震怒。
今日方知,他被骗了这么些年!
他原以为珍妃是被太后逼的自尽,可事实却是太后为维护她的好侄女与皇后合起伙来骗他!
当年他与珍妃恩爱非常,可是太后为维护曲家的权势硬是强逼他娶了皇后,而后为了平衡各方势力他也只得宠幸皇后。
后来,他有意立他与珍妃的儿子为太子,试探的在朝中提了一下却被那些老迂腐指着鼻子骂。
立太子之路坎坷曲折,恰逢北地干旱暴动,曲氏一族出钱出力,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那些人装神弄鬼的说大锦的灾难皆是由于珍妃是邪魅,她魅惑君主,企图扰乱朝纲,他们凭着这些功绩逼他将珍妃打入冷宫,就连他与珍妃的儿子也要送往护国寺除邪。
他当然不愿意,整日与那些人周旋,可是他们都逼他,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最后他只能屈服,改立皇后之子蔡文邑为太子以换珍妃母子平安。
可是,那日太后突然召他去慈宁宫,又想方设法将他困在那里,他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有异,刚逃脱慈宁宫便有宫侍来报,珍妃自缢身亡。
他悲痛万分,而后为了护住他与珍妃的血脉,只能表面疏远寻儿。
可不想就在正式册封太子那日,寻儿竟逃出皇宫不知所踪。
他迫切万分,派出人去找皆是无果,一直到近日才与亲儿相逢。
近日寻儿进宫他本还欢天喜地,可是听完他说的话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竟与珍妃的仇人恩爱和睦多年,真是可笑!
“臣妾只是实话实说。”
“将证人带上来!”
弘安帝言必,殿外便走进几个人。
孟瑞和澜羽走上前在皇后身后齐齐拜倒。
“说说她都做过什么!”弘安帝下令,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