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德米沙沉默了半秒,对祁尘染说道,“能把它给我吗?”
祁尘染把抑制器扔还给他,德米沙接过抑制器,他半脱下自己的衣服,从脖子的位置开始带上去,到腰腹的位置扣紧。
绷断的几条链子正好是不是很重要的支撑点,因此外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的明显的差异。
德米沙给自己穿戴好之后,将几个索结扣在了一起,“殿下,好了。”
祁尘染看着他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就是这么修好的?”
抑制器本为一体,锁链只要有断掉的地方,作用几乎就会失效。
“这不是看着没什么差别吗?”
祁尘染扶了扶额,突然觉得自己的前途堪忧。
他感觉他就算是德米沙杀了他自己的信徒,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的。
双月至中天的时候,祁尘染勒令德米沙待在房间里,他还有事情要办,临走的时候,祁尘染还顺手锁上了门。
梅菲斯尔被关押在庄园的最下面,祁尘染下去的时候,正好遇到维塞尔似乎很生气的想要对梅菲斯尔用刑。
他想要用烙铁烙掉梅菲斯尔的一只手臂,祁尘染下去的时候,刚举起手里的烙铁。
他眉心微跳,当场就要制止他。
梅菲斯尔被绑在十字架上,祁尘染刚下来,还没有出声,他就抬头看了过来,“殿下。”
那声音十分的平静,好像要遭受刑罚的不是他一样。
维塞尔的手一顿,回头看向祁尘染,他松手,把手里的烙铁扔远得远的。
“祁,你怎么过来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想要来问问他,”祁尘染顿了顿,故意说道,“维塞尔,你来这里做什么?”
维塞尔的表情有些许的不自在。
祁尘染又说道,“我问的问题有点私密。”
维塞尔看着祁尘染的眼神有点奇怪,“私密的问题?”
他又看向梅菲斯尔,之前在密林的时候,祁就很照顾这个人族,难不成当时他们其实就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维塞尔本来是准备走的,闻言脚步不动了,“你问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祁尘染愕然看向他,他喵的,维塞尔有没有分寸感啊!他赶人的那么明显了,听不出来吗?
“可能不太方便让你听到,维塞尔,你要不回避一下?”
维塞尔还是不太想走,但看祁尘染那么坚持,他又不得不让步。
“那我先上去了,如果出了什么事,记得叫我。”
简直是说屁话,他一个二代血族,他出了什么事,他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等人走后,祁尘染看向梅菲斯尔,“你之前认识德米沙?”
梅菲斯尔笑了一下,“圣子殿下,我怎么会不认识。”
装傻,他明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祁尘染又继续说道,“实验体Y633号?”
至少林瑟提过,今天德米沙也提到了,结合那天在小镇上逛街,梅菲斯尔有意无意和他说的话,祁尘染察觉到了很大的不对劲。
梅菲斯尔点点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被卖到圣殿,作为了实验品。”
祁尘染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德米沙也是实验品吗?”
梅菲斯尔看着他,久久之后突然笑了,“染染真聪明。”
祁尘染情愿不要这聪明,他只不过是随口一猜!德米沙不是一早就被光明神钦点做圣子了吗?
“所以那个时候就和他认识?”
梅菲斯尔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吧,他从小就挺会装的,装可怜,装穷人,装自己真的接到了神的降旨,装圣子。”
祁尘染没想到梅菲斯尔居然捅了这么多事情出来,一时间有点大脑宕机。
装接到了神的降旨?
“神明不会责罚他吗,他们居然假传神的旨意?”
梅菲斯尔眼底闪过一丝银光,他轻松挣脱了十字架上绑着自己的锁链,而后走向祁尘染。
祁尘染被他的动作吓的简直要尖叫了,德米沙能装,他看他也挺能装的。
他下意识的想要叫人,但是又想听梅菲斯尔把话讲完,所以他强忍着心慌后退了两步。
梅菲斯尔拧了拧自己的手腕,“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真神已死,现在根本就没有神啊。”
祁尘染当时确实相信了,但是他那不靠谱的系统和他说,没有问题的!
他问道,“神也会死?”
“神本应该是不死不灭的永恒存在,”梅菲斯尔顿了顿,
“但圣殿的大主教艾希礼冕下,偷偷将神骗下来,折断了祂的六翼羽翅,将祂囚禁,又用等离子炮将祂轰的粉碎,神明金色的血液淌满了整个祭祀场地。”
梅菲斯尔看着祁尘染惊颤的瞳孔,漆黑的眼瞳深沉如墨,“所以,这个世界就再没有神了。”
祁尘染消化完,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好癫,艾希礼也太癫了吧!
信徒居然把神给杀了,光明神也太菜了!
梅菲斯尔问道,“你不问我艾希礼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祁尘染警惕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这种一听就是圣殿里,重要机密的事,知道人估计不会超过两只手。
梅菲斯尔忽然用一种极其深邃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十分的眷恋,又透露着不舍和痛苦,“因为我想救你啊——艾希礼想要得到你。”
祁尘染脑子要不够用了,艾希礼得到他干什么?一个血族——
祁尘染反应过来,他是唯一的二代血族,血族亲王,光是这身份就跟值得艾希礼来搞他一搞。
梅菲斯尔靠近他,向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还有血迹,
“染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血族已经被他们渗透了,德米沙是他们的走狗,你不要和他走那么近。”
祁尘染下意识的就想回绝,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快。
德米沙几乎是窜到他这里来的,他的手臂紧紧搂着祁尘染的腰肢。
他紧张的用胸膛,贴着祁尘染的背部,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padrino,别听他的蛊惑,我我才是你唯一的后辈,不是吗?我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