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信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是相语?”
我摇摇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陈祖道在特殊的取向当中是作为‘女性’的角色,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早被你给弄死了。如果是那样,他就是你痛恨到杀人后还要鞭尸的一类人。原因,还需要我说吗?”
“你真知道!”吕信脸色一变再变,但表情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喜怒夸张形于色。
“我没揭人伤疤的习惯,特别是致命伤。但是你刚才的做法,实在让我……很寒心。”
我虽然强压怒火,但口气还是变得冰冷。先不说吕信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王八蛋,前一刻还说他其实对童佳雯念念不忘,要替她报仇怎么怎么地,下一秒立马就要脚底抹油。呵,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他这种拆白党说话就如同放屁,又能跟谁真正掏心窝子?
“是我错了。”吕信嘴上认错,脸上却没半分惭愧,“但你不能怪我。没人想死,我自然也一样。我被那些该死的黄皮子禁锢在连窑里几十年不见天日,以为逃出升天,却根本不能脱离你,也不能控制你。”
他咬咬牙:“没人愿意受这份罪。你以为我会蠢到以为自己真能再活一次?你错了,我不奢望再世为人,但是我想要自由,哪怕是做孤魂野鬼,我也不想受制于人。那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我点点头:“你刚才不是已经跑出去了嘛。”
吕信盯着我:“是,可为什么我又回来了?”
我扭脸看了看背上还在昏睡的方玲,调整了一下语气,平心静气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得说,现在我比你更迷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知晓你从没对任何一个活人和死鬼说过的大秘密。可是我现在能确定一件事,你能活,哦,是我能让你活。”
我不想再啰嗦,直说道:“你刚才应该听我把话说完的。你是可以‘活’,可以有自由,但是你的自由是有局限的。这会儿说别的也没意思,我就明确告诉你:现在,离我九步之内,你可以是独立的个体。超过九步……你已经试过了。”
“超过九步,我就会失去自由,重新变回意识,回到你身边?”吕信问。
我叹了口气:“目前好像是这样。”
吕信语调微微抬高:“目前?以后呢?”
“不好说。”我垂下眼帘,“也许,你会慢慢扩大活动范围,九步变成十步、五十步,最终……”
我没有接着往下说,吕信道:“明白了,不说我能不能重活,就只说我想要自由,就必须以你为中心。我就好像是你的仆人,整天伺候你,还不能让你有闪失,不然你嗝屁着凉,我就得万劫不复对不对?”
“别他娘说得我像是逼迫良家的地主老财一样。”我把方玲向上托了托,“咱俩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以前什么样,往后还什么样吧。行了,现在先别说旁的了。‘丢’了那么多人,当务之急,得先把他们找回来啊。”
说着我往下层台阶迈了一步,跟着又再抬起一条腿,想继续往下迈,吕信突然横臂挡在我身前,斜着赛过多数美女的丹凤眼睨着我,一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邪异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