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头不是随便磕的。除了爷和老白爷,能让我磕头的还有一个,那就是皮蛋妈,我现在的丈母娘。
第四个能让我屈膝的,就只有皮蛋。当然,那是在某个特定的状况下,地点……是在床上。
现在可以肯定,面前的三口棺材猫腻大了。
中间的暂且不提,左右两边几乎能确认,那就像是两扇门户,下头应该是阶梯暗道,能够通往未知所在。
我咬咬牙,抬脚在左边的棺材上踢了一下,用得力气不大,但是听声响,这棺材用料扎实,不借助工具,很难砸烂。
我不可能对着棺材磕头,便想寻摸合适的家伙事,把棺材给砸开。我依稀记得,前面屋里,货架的角落有把榔头,于是当即就转身往外走。
还没出门,院子里陡然传来一个声音:“阿弥陀佛。”
我蓦地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院里竟不知何时,伫立着一个身穿葛黄色僧袍的和尚。
和尚是背对着门站在院子里的,我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看出,他身材颀长,很瘦。
我这会儿已经分不清人鬼了,但在看清对方背影的时候,立时想起了之前老李说的一个事。
他在谭家桥弄开排档,曾经见过一个鬼和尚,也是瘦高个儿。眼前的这个和尚,除了刚才诵念的佛号,就没发出半点声响,就好像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样。难道说,他就是老李说的鬼和尚?
“大师?”我反手伸向背包,同时试着向和尚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人。”
印象中,和尚都是开口祥和? 除了礼貌,大多只说些“模棱两可禅语”的。但是院子里的和尚直么愣登的让人意外,简练干脆的两个字出口? 人已经转了过来。
他转过身面向我,但我仍然看不到他的脸? 因为他戴了一张很特别的面具。
我看不出面具是什么材质,就只看到? 那是一张阴阳脸? 从中间分界,一边是白色? 一边是黑色。白的那半边是放肆狂妄的笑脸? 扬起的嘴角边上有一点黑色的痣;黑的半边? 是哭脸,耷拉的眼角下,有一滴白色的眼泪。
“大师,出家人不是该比凡夫俗子要坦荡吗……”
“你现在没必要想我为什么要戴面具? 我也不想回答你。”和尚开口打断我,没半点出家人的矜持? 而是直白干脆到让我来不及脑子里弯弯绕。
和尚的面具很特别,鼻子部位朝上,明显凸出,眼眶部位往里凹进去? 以至于昏暗中,我无法看清楚和尚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出,他在打量我,而且很认真,很仔细。
面具和尚再次开口:“佛没有骗我,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想说“你等的人是我?”然而这怪和尚除了张嘴就是大白话,还有一种特别的气场,给我的感觉倒不算压抑,却让我觉得,跟他说话非得和他一样直接,其余废话佐料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很蠢。
和尚又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我能看出,你和他是一类人。”
“他是谁?”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废话”。
“他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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