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抽到哪个是哪个,不许作弊哈!”赵奇在背后笑道。
来到停车场,之前停在旁边的一辆近乎全新的甲壳虫,已经不在了。
上了车,二胖把展开的纸团给我看,上面是一个手写的车牌。
“你说,这个赵奇是不是神经病?”二胖问。
我摇摇头。
“我就觉得他是。”二胖跟我一向直来直去。
我再次摇头:“刚进办公室,他老婆端茶上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放下翘起的脚,站起来去抢着端茶杯。
他怕他老婆被烫到。
能有这份细心的人,如果真是神经病,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反过来,如果他正常,那就有着相当的自信,才会跟咱们做后边那些……不清不楚的部署。”
“那咱们现在应该咋办?”
“我说他不是神经病,是受某人的影响来判定的。但我也没自信啊兄弟。”
二胖点点头:“懂了,所以现在咱还是得去找你舅。”
……
面包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的车位上。
看看仪表盘显示的时间,晚间10点20分。
二胖半开玩笑的问我:“确定不换了?下了车我就真不跟你换了!”
“别闹了,自己小心点儿!”
“哎呀,放心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二胖掀开上衣,从侧腰抽出根擀面杖在我眼前晃了晃,“都没用过,还是新的,看来咱舅从来都不自己包馅儿,买这东西就是摆设。”
二胖重又把擀面杖别回腰里,下了车,朝着车头方向的公交总站走去。
我又再看了看时间,点了根烟,划亮手机,翻出一条微信盯着看了一阵。
“啪啪!”
凝神间,忽然有人拍了拍车头的引擎盖。
抬眼一看,见一人绕到了驾驶座一侧,我放下车窗,看清这人样貌,多少有些意外:
“闫哥,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闫冯伟嘬了嘬牙花子,朝着车尾的方向指了指,“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正烦着呢,有空没?去那边喝两杯?”
我探出头往他指的位置看了看,是一家招牌简陋的小饭馆儿。
我吸了口烟,借着烟头的火光,瞥了一眼他的面孔,打开他扒着车窗的手,摇上车窗,下车锁门。
停车的位置,冲车头往前走不到一百米,是公交总站。
往车尾方向走,接近五百米,就是长途汽车站。
我跟二胖、赵奇抓阄,我抓到的,是来往三合县的长途区间。
属于朱允文的这一辆车,发车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十分。
一般公交枢纽附近的饭馆子,都特别‘王八蛋’。
跟着闫冯伟来的这家,看表面算是良心了。起码还干干净净,有着普通夜排档的‘档次’。
闫冯伟情绪很是不高,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门上的贴字儿,心不在焉的问我:“想吃锅贴儿吗?”
“来都来了,就吃点儿吧。酒就别喝了,不然容易跟人打起来。”
我一边说,一边隔着玻璃门,看着饭馆里,某个背朝门外家伙的背影。
赵奇是不是神经病,童向南没有定论。
可我现在倒是知道,他说的另外两位‘大能’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