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一边折磨我,最后居然真倒了两粒药片出来,捏碎了掺在水杯里喂给我喝。那时候我才知道,是有人等不及了,想要我的命啊。”
“那个护工,是被人收买,想害死你?”岳蓉问。
顾海涛摇摇头:“那护工就是个烂骨子的坏种,就只是在病人身上发泄对现实的不满。让我心寒的是,她喂给我的安眠药,和我平常吃的,外表几乎一样。但是,药瓶上的名字不一样!
我是作死,可我也怕死。我怕我死了以后,家宝没人照顾。所以,我吃的一直都是一种副作用比较轻的安神药。但她喂给我的药,却是一种副作用很大、尤其对饮酒的人来说,是绝对禁用的药!”
顾海涛的脸色比外边的天还要阴沉:“我家里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宪中,其他佣人是绝不能进我房间的。宪中绝不会害我,那么,能偷换药的人,就只有两个。”
他脸色虽然难看,但口气一直都还算平静。
我听在耳朵里,却是浑身上下充斥着阵阵寒意。
童向南说道:“作为家长,有时候,该放权的,就得放。”
顾海涛摇摇头:“我明白这个道理,也的确把一部分生意,交给家宝打理。
可是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是我澳门的一个朋友打给我的,他说家宝在赌场输了钱,要找他借钱,问我借不借。
我说借,无论借多少,我付他利息。
可听他说出数字,我当场就傻了。
你们知道家宝输了多少?
两千万!
两千万啊!
他向我那个老朋友,要再借两千万!
儿子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他花多少,我都得给啊。
可现在的家业是我用命做本钱,一点一点换回来的!我还怎么敢放权给他啊?”
提到儿子,顾海涛再也无法冷静,只激动的浑身都在不住颤抖。
高和沉着脸看向我:“这种事很难再求证,只能是看你怎么解决了。”
“我想杀人。”见高和面无表情,我只好改口,“起码得把某人整个半死。”
高和一直都没喝酒,这时随手端起一个酒杯,把半杯白酒倒进嘴里,放下酒杯扶着额头,含糊道:
“喝多了……难受。”
顾海涛忽然走到我面前,对我说:
“我一直没有把换药的事告诉宪中,一是他一旦知道真相,肯定会替我报仇。我不想我的朋友坐牢。还有,家宝是我儿子,是我和巧梅的儿子。”
卫兰轻声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祖道咳嗽一声:“儿子要杀老子,老子为什么不能掐死儿子!”
岳蓉看着顾海涛说道:
“我现在完全相信,你是骆寅生骆先生了。抛开律师的身份,我建议你修改遗嘱。原本留给季家宝的那一份,也捐给慈善机构吧。”
顾海涛沉默片刻,一咧嘴,摊手道:
“我拼了半辈子,就拼下这些家业,全捐了……我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