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不好,还没开口让她躲避,孙景已然猛地将她拽进怀里,转过身,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两眼笑眯眯的看着我。
“放开她!”
“好,听你的!”
孙景笑容一敛,另一只手按住方玲的后脑,双手猛一错。
“咔嚓”一声,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你混蛋!”
我抢上前抱住瘫软的方玲,孙景已经借机向外走去,“救人、抓人,你自己选。”
我能怎么选?
我抱起方玲,就想往外跑。
“等一下!”
之前那个假护士搾着两腿走了过来,只朝方玲看了一眼,就说:
“脖子没断,就是下巴被卸掉了!”
我仔细一看,方玲两眼含泪,表情痛苦,嘴巴半张着,嘴角时不时抽搐两下……
我刚才真以为她是被拗断了脖子,现在看来,她还真就只是被卸掉了下巴颏。
这会儿再想放下方玲去追,孙景却已然没了踪影。
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一把拽住了假护士。
“我真是这里的护工,只不过今天穿错了衣服而已。”
假护士说着摘下了口罩。
居然是上次在中医馆见到的庸医——罗六!
我联络上高和,双方见面,他兀自恼火不已,“那家伙比泥鳅还滑!转个弯儿就不见了!”
我说:“他绕了个圈儿,进了副楼,脱了本来的白大褂,换了病号服。”
我指指罗六:“他是帮凶。”
罗六立刻道:“诶,别乱说话。我在这里就只做临时工,看到有人行动不便,帮他推轮椅很正常。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人。”
“你自己跟高警官解释吧。”
我瞪了他一眼,带着方玲去了门诊楼。
一个老中医在方玲下巴两侧轻轻搓了两下,就听“咔吧”一声,方玲的下巴颏就被接上了。
老中医说道:“这是让人把下巴给卸了,对方手艺不错,一点没伤到‘挂钩’,不然她这会儿早该疼的嗷嗷叫了。没事儿了,不用开药,就这两天的,小口吃东西,别吃硬的。”
出门遇到猴子,他也是一脸的阴沉郁闷。
“假的!”
猴子愤然道:“小环就只是脑袋擦破点皮儿。我还以为她脖子被竹竿扎穿了,结果也是特么皮外伤,根本没插进去!”
高和走了过来,气哼哼道:“罗六真是医院的临时工,我已经让人把他带回去了。次……咱这是都让那孙子给耍了!”
我想了想说:“你如果还想抓孙景,最好马上赶去一个地方。”
“哪里?”
“诚叔家!”
高和离开后,我又向猴子问了问解小环的状况。
事实就是,我在楼上的时候,被眼睛所看到的假象蒙蔽了。孙景并没有真的对解小环痛下杀手,只是给解小环造成了一些表面擦伤,并利用距离、血迹营造出解小环重伤的假象。
猴子说,解小环应该是故意配合孙景,不然就伤势而言,绝不至于造成昏迷。
我心里呕得慌,但好在方玲和解小环没大碍,这多少缓解了一些情绪。
回到童向南的病房,他还在窗边发愣。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盯着我看了一阵,忽然问道:
“三七,你家是哪儿的?你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