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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腿更是疼的走路都困难。
这绝不是夸张,人长时间做自己不习惯的动作,肯定会不适应。
关键在我看来,老陆模仿的已经很到位了,但他却说,他根本就学不像!
而那个女人,用常人看着都觉得筋骨肌肉发酸的姿势,走了足有十来公里!
翟雨田插口说道:“逝者的确是右半边身子多处骨折,右腿骨也断成了三截。”
听她这一说,结合老陆的演示,我更脑补出当时的画面。
高和问道:“后来呢?你们一直跟着那个女的,她最终去了哪儿?”
“邪门就邪门在这儿……她回去了她自己家!”老陆手心拍手背的说道,“去了工厂!”
高和蹙眉:“我没听明白,到底是家,还是工厂?”
陆鸣说道:“是她家的工厂。亚珍的爸,早先在自己家的地里盖了个小厂房,加工塑料原材料颗粒的。亚珍她们一家,也住在那儿。后来土地使用管理严格,行业也不景气,工厂关了,亚珍她们搬到了市郊的新房,那小工厂到现在也没拆,还在那儿荒着呢。”
“然后呢?”高和的眉心拧成了疙瘩。
老陆和陆鸣同时露出了悚然的神色。
老陆说道:“我们一路跟到那儿,亚珍走路突然变得正常了……也不能说正常,多少还有点一瘸一拐……见她进去,我越想越觉得这事邪性……
我让陆鸣在外头等,他不肯,干脆我们俩就都跟了进去……那会儿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可是,我们俩找了个遍,也没见着亚珍……那厂子根本是空的,根本就没人!”
高和问:“工厂在哪儿?”
陆鸣说出地址,我立马起身招呼二胖和猴子往外走。
高和急着和陆家父子说了几句,匆匆跟了出来。
“怎么着?准备直接过去?”
高和看我的眼神很有点不善,“又有事是不能跟我说的?”
我问:“找到江亚珍的尸体,是不是最要紧?”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废弃的工厂前。
我关了车灯,正要熄火,突然有人敲驾驶座的窗户。
我被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吓的激灵了一下。
放下车窗,外面是个看年纪不过十六七的少年。
少年讪笑着冲我点头哈腰,从烟盒里捏出一根递了过来,“大哥,您抽烟。”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烟,没接,“这大半夜的,不回家,在这儿干嘛?”
少年笑得更是牵强,“大哥,我们是想回家来着,可这附近没车啊。您行个好,拉我们一程行不?哥,我给你钱!你就把我们拉到9路车车站就行!”
说着伸进手,硬是把一张皱巴巴的钞票放在了驾驶台上。
“诶呀,听口音是老乡啊!”
坐在副驾驶的二胖伸过手,接下了少年拈着的烟卷。
我下意识皱眉。
不等开口,副驾驶又有人敲窗。
车窗放下来,高和探进脑袋:“还不下车,磨蹭什么呢?”
二胖直了直腰,“昂,高哥啊,这不是有个小兄弟……”
他边说边指向我这边,却在霎时间像是定格般僵在了座位里。
车子前排两边的窗户都开着,右边是高和,左边望出去,却只是大片的田地。
想要搭车的少年,不见了!
“人呢?”
二胖回过神,扭脸张望。
“什么人?”
高和问了一句,随即皱了皱眉头,向我问道:“没烟了?”
我、二胖、后排的猴子、车外的高和。
四个人的目光,有三个集中在一点。
高和是向我发问,我和猴子、二胖,都看着二胖抬着的手。
他的两根手指之间,夹着的,并不是完整的香烟,而是半截皱巴巴的、明显抽了半截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