鬖的药效可以令鬼蝶的卵不再汲取阴命。
爷说什么都不肯做飞机,我和闫冯伟只好订了火车票。
第二天上午,一干人登上了回程的火车。
猴子听说我们回来,专程开了诊所的面包车来接我们。
回三分中街的路上,他对我们说:
“你们回来的正好,到家收拾收拾,晚上都上我那儿吃饭去。”
我说:“我们这么多人,不方便吧。”
猴子说:“就是人多才热闹呢!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天是我阿婆过七十岁大寿!”
皮蛋妈哎哟一声:“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你阿婆今年六十九了吧?”
皮蛋给我解释,按照当地习俗,老人但凡过整岁寿辰,都要提前一年。
我笑着对爷说:“老头,你有口福了,刚到家就有大席吃。”
爷有些失神的喃喃道:“岁月不饶人啊,那婆娘要是还活着,也差不多是这岁数了吧。农历二月二十二,她也是今天生日啊。”
回到家,我带着爷和二胖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
我有些小虚荣的对爷说:“咱这新家还成吧?”
爷一言不发的走到书房的角落,端详着百宝阁上的木雕,片刻回过头问:
“你在家里摆这些劳什子干什么?”
我说:“这是原房主留下的,要说起来,他们可都是我的师兄弟。”
爷诧异道:“你说你学看相,难道是拜了鬼谷门下?”
听我把学相语的经过说了一遍,爷又有些失神,“乖乖,怎么就这么寸呢?”
我心说两年不见,老头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
简单归置了一下,连同方玲一起来到猴子家。
三阿婆给我的印象是为人有些孤僻,说是过寿,其实除了我们这些关系不错的邻居,也没请旁人。
我们到的时候,老太太正和往常一样在厨房忙活。
才一进屋,爷身子就是一僵。连猴子过来招呼,都不闻不顾。
我拉了他一把,还没说话,他忽然就转身往外走。
一条腿迈出门,正和端菜进来的三阿婆打了个照面。
三阿婆手里的菜盘子哗啦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你……你……”
三阿婆瞪眼看着爷,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爷一拍大腿:“诶呀,小幺妹儿,咋是你啊!”
这下轮到我和猴子等人发愣了。
这两老居然认识?
三阿婆就那么直么愣登的瞪着爷,咬着下唇的模样,仿佛是情窦初开,和情郎闹别扭的少女一般。
就这么僵持了一阵,三阿婆忽然冲猴子招招手,“文强,过来,磕头!”
猴子愣愣的走过去,“阿婆,还没到正式拜寿的时候呢……”
三阿婆用颤抖的手指着我爷,“磕头,给他磕头,给你阿公磕头!”
“阿公?”
猴子彻底懵了。
爷也懵了,身子也哆嗦的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脚步虚浮的上前两步,“幺妹儿,你说啥?”
三阿婆抹了抹眼角,“你个老混蛋,当年说走就走,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