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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人,都喊爷老药罐子,年轻的就叫他药叔、药爷!
我绕到跟前一看,那穿雨衣的果然是我爷!
他老人家平安无事,我自然是大大松了口气。
可这大半夜的,他跟二胖两人在河边上搞什么呢?
见二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我下意识看去,见那居然是一个一尺来高的纸人。
不同于一般的纸人,是用牛皮纸糊的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
纸人没有上颜色,只用红笔简单的勾画了眉眼,却无口鼻。
外边还穿着一套红色印花的寿衣。
寿衣这东西,对一般人来说本身就不吉利。
这一看就是给夭折的小孩儿穿的寿衣,穿在纸人的身上,夜里看起来真很诡异。
爷接过纸人看了看,向二胖问道:
“东西放里头了?”
“放里头了!”
爷顿了顿,往二胖身后看了看:
“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二胖说:“没有啊。下这么大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爷若有所思,喃喃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二胖像是后脊梁痒痒,往后够着手想挠。
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居然像是替他把起了脉。
片刻,爷松开他,说道:“再痒也别往后伸手!”
跟着把纸人交给他,向着他身后抱拳拱手,大声道:
“如果是路过的朋友,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别难为小孩子!”
我听愣了,二胖身后也没人啊。
不对!
我和吕信、梁开元、梁园分别对了个眼色。
我们四个不是人?
不管是不是人,我们现在就都在二胖后面和身边围着呢!
吕信忽然对我说道:“你爷不是一般人,他都开口了,你还不跟他说两句?”
“我说话他听不见啊!”
“用这个!”
吕信晃了晃手上的掘子爪,“盗墓贼的掘子爪是阴器,如果你爷真能通阴阳,就能看到掘子爪划出的痕迹!”
我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爷眼前晃了晃,蹲在地上,用掘子爪在泥地里快速的画了几道。
抬头一看,爷居然正低头看着,脸上动容道:“三!”
我的确是写了个‘三’,见他真能看到掘子爪划出的痕迹,便想再写一个‘七’字。
哪知才写了一半,天空突然炸了个响雷。
我被惊得浑身一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爷脸色一变,急着大声道:“不用写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孩儿,先别急,等我忙完这头再说!”
说着,抢过二胖手里的纸人,丢进了河里。
牛皮纸扎的纸人,不会轻易被水浸透,而是像气球一样,朝着河中间漂去。
这时我才看到,纸人的脖子里,拴着一根红绳。
老天爷像是突然发了疯,炸雷一个接一个。闪电不时划破夜空,将天地间映照的如同白昼,密集的雨线,更是被照射的像是无数条银链。
我被这突变的天相惊得呆了。
然而,接下来,更是看到了诡异之极的一幕。
那河里的纸人漂着漂着,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