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变得稍显缓慢,并且无组织无纪律的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刘洪从侧面游到我跟前,将一把折叠铲递给我。
敢情刚才他拉绳子那一下,把我绑在上面的后备家什给扥了下来。
刘洪单手冲我打手势——上去吧!
我不说绝望,也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想当然’三个字,永远是行动的大忌。
我实在想的太简单了,一时的血勇,怎么可能敌得过现实。
危难乍现不过是转瞬之间,我们躲开了鱼群带来的危机,却连最简易的水肺都失去了,那还能做什么……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刘洪比我果断,确认眼神后,直接把撬棍一扔,拍了拍我肩膀,再次示意我上去。
折叠铲在这时已经成了阻碍,我正想随手丢掉,突然看到了不合常理的一幕。
被刘洪丢掉的撬棍,在即将沉落河底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打了个横,悬浮在了距离河底约莫一尺的位置!
刘洪显然也看到了,但还是冲我打手势。
我知道他是气不足了,示意他先上去。
刘洪把自己腰间的绳索解下来递给我,连着冲我做了三下拉扯的手势,便向上游去。
我虽然仗着水鬼阴力,憋气时间久点,但也着实有限,也顾不上把绳子往腰里绑,只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结。
我把微型电筒咬在嘴里,展开折叠铲,朝着撬棍悬浮的位置丢了过去。
折叠铲和撬棍碰撞,双双下沉稍许,却又很快上浮到原本撬棍所在的位置,呈十字状交叉着缓缓打起了旋儿!
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感觉气息就快耗尽,无奈只能先上去换气。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橘红色、鼓鼓囊囊的口袋,连带绳子晃晃悠悠飘到了跟前——正是我之前做的其中一个简易水肺!
我心说得嘞,今儿就是今儿了,也甭上去了!
我把水肺摘下来,紧攥着口,怼着嘴换气。
这个时候,我紧绷的身体下意识放松,随着暗流的涌动,缓缓旋转。
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再次看向交叉悬浮的两样工具……
到底不是‘正经’的水肺,只吸了几下,就失去了作用。
不过这口气,应该能够支撑到,让我弄明白工具悬浮的原因了。
才换完气,我是不敢再把电筒含嘴里了。
干脆往裤衩的松紧带里一别,在恍惚闪耀的光线下划水过去。
这个时候没什么‘科学与观察’,就全凭感觉。
到了跟前,我立刻把手伸向折叠铲的把儿,想要进一步印证我刚才的想法。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
两把工具悬浮的位置,就是之前我们下来的时候,两只手爪伸出的位置!
我一只手才一抓住铲柄,先前已经静止不动的白骨手爪,蓦地再次从泥里伸出,猛然抠住了我的左胸口!
人是无法和本能抗争的。
尖锐的指骨插入胸肌,剧痛之下,我不由的张开了嘴。
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我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完全是凭借求生的本能,翻转折叠铲,朝着下方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