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应该就是从炸裂的气球里散发出来的。
鼠群一散,安欣总算也‘还了魂’,微微气喘道:
“气球是留信给你的叔叔,让我放在纸人里的,气球里充了他给的药粉。”
我仔细闻了闻:“是月桂树叶磨成的粉,老鼠怕这气味,而且……里边应该还掺了别的药粉。”
脑袋上爬着只猴子,实在很不舒服,而且也太怪了。
我试着想把小猴抱下来,它却揪着我头发不放。
看着我跟猴较劲,安欣被逗乐了,“它跟狗蛋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狗蛋的儿子。”
“谁是狗蛋?”我再次问道。
安欣说:“狗蛋是我那个所谓的老爹养的猴子,他以前是耍猴的。他被抓的时候,狗蛋就跑到后面的山上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耍猴的……猴子叫狗蛋……”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到底还是把小猴给摘了下来,“没有丁丁,是小姑娘啊。”
“那就是狗蛋的女儿!”
“那就叫淑芬!”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虽然猕猴不那么讨人喜欢,但它刚才救了你是事实啊。那就给它起个名字呗。你说是狗蛋的孩子,要是儿子就是二狗蛋,是女儿就叫淑芬呗。和‘狗蛋’一样朴实无华、接地气嘛。”
意识中,吕信忽然说道:“中计了!”
我一愣:“什么?”
吕信道:“最初的黑甲将军应该是想害这一家三口,后来的鼠群虽然多,却只是用药物驱使,不具备攻击性。对方总不会弄一堆老鼠来破坏房子,要我看,应该是声东击西,关键还在那只黄皮子上!”
说到黄皮子,吕信有些咬牙切齿。
也难怪,他貌似就是被‘黄家十三子’结阵弄死的。
“声东击西?”我最先想到的是后院屋檐下的两母子。
但是出门察看,两人抱在一起,还在酣睡。
今晚吕信说的话不如梁开元多,但这时他好像才琢磨透一些事,连珠炮似的快速说道:
“穷乡僻壤的房子不值钱;新寡孀妇样子一般;安欣算是大姑娘了,有几分姿色,可对方是她二叔。不是冲房产,不是冲女色,那就是冲别的东西!”
“你想到什么就直说。”
“这家人不简单。”吕信道:“死了的老大是耍猴的;老二不光能驱使蛇虫鼠蚁,还懂得邪术。我记得,那个刘瞎子说过,这里是坟,这栋楼是碑。你猜,对方这么大费周章,会不会是因为‘坟’里的‘陪葬’?”
我听得犯愣,但总算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黑甲将军就算不能攻击人,也能把娘仨活活吓死;老鼠不伤人,黄皮子是主将。声东击西……”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我也觉得,那黄皮子的眼神狠的有点过头,看我的时候,就跟我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可你既然说对方是声东击西,黄皮子有必要出现吗?偷偷行动不就是了?”
吕信道:“你还记不记得黄皮子现身的时候,在什么位置?”
我看向棺材,“当时是蹲在尸体脑袋的上方。”
“那就对了,它不是一定要现身,而是不得不接近尸体,以黄家的灵智和特殊本领,获取死者脑子里残余的意识。对方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得到这栋楼里的某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