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这是‘卖闺女’卖出祸来了,可皮蛋和裴婶儿是真冤。”
高和或许是心急要结案,又说了很多细节。
我一直静静的听他说完,才眼望着他,低声道:“你不觉得,这当中漏了点什么吗?”
“漏了什么?”
“除了皮蛋、胖房东,其余被害人试婚纱好像都是一男一女,谁带丈母娘了?”
高和一愣,“不能是童丽茹套话吗?好像所有人都说她很友好,跟谁都特亲近。”
不等我开口,他就连连挥手,“疏忽了,疏忽了。她就是再热情,也不能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准新娘跟新郎拍照是喜事,新娘就是再没心没肺,也不会跟她说起彩礼,更不会说自己是单亲。”
猴子到底还是没忍住,插嘴道:“我是听明白了。另外几对都是准新郎和准新娘,不可能跟不相干的人说私事。那……难道是孙景又或童丽茹跟踪调查他们?”
“不能够!”
高和一摆手,“那个孙景,可以说是影楼的担当,是‘头牌’摄影师。你知道他在影楼这两年,替多少对儿拍过照?就是跟童丽茹合伙,个个都跟踪调查?不得累死他们?那还上什么班儿啊?”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被害人资料的?”猴子问。
高和摇摇头,看向我。
我想了想,问高和:“你跟童向南又谈过,他怎么看?”
高和立刻道:“他说有九成九的把握,确实是治好了童丽茹的精神病,才让她回归社会的。他说,他发觉童丽茹不对劲,是在三个月前。童向南很聪明,很有技巧的向童丽茹逐步询问,最终问出了真相。但是,他觉得亏欠了这个妹妹,所以最终选择替她顶罪。”
“布景!”我打断他道。
“布景?”高和疑惑的看着我。
我一字一顿(其实是嘴疼):“孙景和童丽茹到底是什么关系?”
猴子愣了愣:“不是说,他们是娘俩吗?”
高和同样是直勾勾看着我,眼中却是另一种神情。
我说:“童向南是不是跟你提到过这点?”
高和理直气壮:“是,但没这么直观详细。”
我说:“布景是一方面。还有,红色连衣裙、高跟鞋,在童丽茹被退婚那个年代,而且是在乡下,好像还没那么‘时髦’。再就是那幅布景……我用手机查过那影楼,就是主营婚纱和艺术照。你说,能在那幅隐藏的布景前站在一起合影的,会是母子,还是……”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高和的神色明显变得沉重起来。
半晌,冲我点头道:“你的思路和童向南真的很像。他说了,他发现童丽茹受伤后,童丽茹很慌……那种反应,绝不像是旧病复发。我就不瞒你了,其实童向南怀疑:童丽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孙景是自己的儿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可能是……因为童丽茹受过情伤,所以更珍惜这段感情,男方让她做什么,她都肯去做。”
高和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我能想到的都说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高和‘啧’一声:“别急啊。反正你现在也没别的事儿,咱不提这个案子,换个话题。要不,再给你要俩狮子头,你慢慢蒯?”
我问:“还想说什么?”
“狗!”
高和隔着玻璃窗,朝对面的医院大楼指了指。
猴子一下来了兴致,“你要说人,我还真不想跟你多哔哔,可要说到狗……我要没记错,你是刑队的头儿吧?怎么一只狗都劳驾您出马了?”
高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脸,隔着街朝着医院凝视了好一阵,才回过头,却是朝着猴子一抬下巴:
“你对这医院很熟?你相信,有人会在这医院里迷路……甚至是失踪了吗?”
“扯淡!”猴子立刻道,“医院有多大?除非傻子,怎么可能在里头迷路?”
“真有!”高和瘪着嘴点头。
我和他对视,再看猴子的反应,实在对这高队长‘佩服’到了极致。
别说我先前就因为某个原因,不会袖手旁观了,现在就连猴子都被他三言五语给绕进去了。
接下来,高和叼着烟,很有些含糊其辞的向我和猴子说出了,发生在医院的一起诡秘案子。
高和特别说明,这件怪事,最初是由医院一个保安陈述的。
那个保安的名字叫边小毛,事发当晚,值夜班。
按照惯例,巡视完门诊楼和副楼,要经过走廊,到达后边的住院楼。
就在他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说:
“诶,你有打火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