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的侧面变雪白,腮部多了一团高原红。
张小南马上松开他,捡平底锅爬起来。
他看清萤火虫的面部轮廓生硬不自然,就像……纸糊的手办。
接下来萤火虫的短袖T恤和短裤成薄纸;胳膊和腿卷成圆柱形,没有关节,单是四条纸卷。
而他的头发直接成了包裹脑袋的黑色纸片。
“纸扎人!?”腿软的樱桃牛奶靠着墙站。
背后的触感冰凉粗糙,她回望发现其实是墙壁。心中有疙瘩,她开始害怕纸制品,挪远点站。
而张小南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碰纸扎人,便用平底锅将萤火虫翻身,然后捡起它的数码摄像机。
大家可见,这纸扎人的相貌和萤火虫五成相似。
“怎么回事?是纸扎人变成萤火虫的样子还是萤火虫变成纸扎人?”兰月唇色发白。
“我倾向于萤火虫变成纸扎人。”张小南低头检查数码摄像机,确定是萤火虫手持那一台。
“现、现在怎么办?”
“嘁,能怎么办。当然是想方法确认我们身处这栋楼是不是来时那一栋,还有萤火虫说‘大家都逃不了’是什么意思?”
“逃不出岩城?”
樱桃牛奶一语惊人。
“我不用逃出去,存活到零点就行了!”眼镜蛇异常烦躁。
一时间大家沉默,静悄悄的走廊突然响起细微的声音。
穿着纸糊绣花鞋的脚缓缓落地,宽阔的裤管里隐约可见竹竿。两朵阴影悄无声息,投在他们背后。
刚才顾着讨论,现在的他们察觉走廊缭绕寒凉,宛如萧索深秋。
来时却是夏夜的清凉。
而且,他们背后的凉意更浓。面面相看的他们煞有默契,都不说话。
下一秒,张小南猛地转身,对上一张笑吟吟的纸脸,与之近得要贴鼻尖。
二话不说,平底锅抽去。
“愣着干嘛?跑啊!”
五人争先恐后地跑去楼梯口,兰月的高跟鞋跑起来咯咯作响,回荡楼道。
眼镜蛇跑时回望,看见两个被拍倒的纸扎人机械地爬起来。
“擦!”
一到楼梯口,兰月马上脱掉一双高跟鞋提着,赤脚跟着他们跑。
土豆的光束摇摇晃晃,楼梯时明时暗,害樱桃牛奶看不见阶梯,平底鞋一滑擦过阶梯边缘。
她整个人滑落楼梯,腰和盆骨火辣辣疼。愣神期间,其他人已经跑到楼下,剩下她坐在四楼的楼梯平台。
没有人顾得上她。
黑暗中,微不可察的动静传入耳中,她哆哆嗦嗦地扶着楼梯栏杆起来,强迫自己迈开灌铅的腿。
另外四人已经跑到二楼,到一楼的楼梯依旧被黑暗遮挡。他们别无选择,逃去另一栋楼再说。
“婆婆住的那一层有楼梯下地面,我们回那一栋吧。”一手提吊杆麦克,一手提高跟鞋的兰月提议。
“就这么办。麦克风可以丢了吧,已经不用再拍摄……”张小南发现少了一个人,“我们的女主持呢?”
三人环顾狭长的走廊,脸色泛青。
眼镜蛇当机立断:“我不会回头找。她是成熟的大人,应该要学会自己应对。”
张小南飞速过滤利弊因素,算出回去找人会降低团队的行动效率。其实只要樱桃牛奶躲好熬到零点,就能通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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