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然后吁……长长出了口气,接着又开口:“嗯,那行,治具房是没有夜班的,你以后就上白班,明天早晨去治具房报到,你知道在哪里的,也知道找谁报到的,这我就不说了。”
“嗯!”
班长接着又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就去洗漱了,而我晚上还可以继续睡觉,张明刚他们看到我在宿舍,所以也问了我很多事情,只是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今夜我看不到雨儿了。
其实我自己对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一夜我都是在想着雨儿,我知道雨儿在上班,而我却孤独的躺在床上,并出神的发着呆。
天亮之后的上班时间,我就去了治具房报到,治具管理员三十岁左右,微胖,说话什么的也很和善,他是有接到课长的通知的,所以就带我参观了治具房。
治具房里面的治具基本是钢铁做的,几乎也都是些二十厘米长左右的铁棒子,是自动喷漆流水线上用的,经过多次喷漆之后,这些铁棒子上就会有厚厚的一层油漆,而治具管理员是收集管理这些铁棒子,还有清除上面的油漆。
看着是非常简单的工作,不过真的有毒气!因为清理这种铁棒子上的油漆,那是用一种他们称呼为洗枪水的化学液体浸泡,这种液体气味非常刺鼻,傻子都会知道它是有毒的,所以清洗治具的时候,那是要戴很大的防护手套,还有防毒面具的。
不过并不是很难清洗,因为治具上的油漆,这被这种洗枪水的化学液体浸泡过后,其实百分之九十多的油漆,那都会自动脱落,所以治具先浸泡个一天才会人工清洗的。
当然,这会治具房也没什么事,所以更多的时候,我是和田振聊天,也就是在调油房里,田振二十五岁左右,偏瘦,不过留有胡须,田振对于我调出来治具房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但又对我没有调到他调油房也表示失望。
根据田振他在聊天中向我透露,原来他早就想辞职了,可是这个公司的涂装课就他一位调油员,所以他走不了,因为没有人接他的工位。
听到这些我只是笑笑,但是田振却不依不饶,他非要教我怎么调油,说我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
田振向我讲了很多油漆方面的知识,其实就是根据比例在混合油漆,比如车间里面需要什么颜色的油漆,也会给调油房写张纸条的,而且还会写需要多少克,然后调油员的工作就是用计算机,然后算出这多少克的油漆,是需要加入多少稀释剂还有其他物质的,接着将这些东西按照比例混合,再搅拌均匀就行了,这个工作看上去也挺简单的,但我一向以来对于数学不太在行,那么多种颜色,那么多种大量的数字数据,我是完全无法记住的。
所以我向田振说明了我自身的情况,而田振告诉我说,他会给我写比例的所有数据出来,我只要学会如何换算这些比例数据就行,因为计算问题是计算机完成的,并不需要我自己进行计算。
我知道田振是真心的在教我,但我自己对这种东西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一直都是敷衍听着罢了。
再一个我也看到了谭劲松,三十岁左右,平头,说话挺幽默的,他拥有自己的工作房间,然后谭劲松就带我参观了这几个房间,其就是摆放着一些破旧设备,还有很多工具的地方,甚至车间里的新无尘衣什么的也在这个房间里。
谭劲松告诉我说,他是有命令我做事的权力的,是设备课课长说的,说是将我视为他的助手就行。
我只是笑笑,我不讨厌谭劲松,也不讨厌治具管理员,更是不讨厌田振,其实目前整个涂装课外面,也就我们四个人在上班,而且一个比一个清闲,所以我们大多数时候,那是躲在谭劲松的工具房里,然后将门反锁,接着我们就坐在里面聊天而已。
而且一旦听到门外有什么响动,我们几个就会精神高度集中,因为治具管理员是怕课长,说课长要发现我们没做事在玩,肯定是要说我们几个的,而谭劲松也怕我们课长,谭劲松说我们课长要看到他在玩,那么就会告诉设备课课长,然后设备课课长就会说他的。
那我呢?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怕涂装课课长,还是怕自己没见过的设备课课长了,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是我自己的领导,两位课长不用说了,谭劲松和治具员,这两位也无疑是我的直系领导。
所以我也怕了,因为这会外面确实有人敲门,而且来者不善,明显这不耐烦的敲门声预示着,这个人是知道此时工具房里面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