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多少,泼冷水说:“可别忘了李局的话,我们还不能盲目锁定雷明成就是凶手,或者说他是幕后主谋,我们还要考虑,凶手是不相干的人的可能。”
方乐继续分析着:“那么,如果凶手不是雷明成,也不是受雷明成指使的,其在这个家里杀过人后,又弃尸于楼顶水箱内,意图又是什么呢?”
曲卿接话:“借用之前的分析,连带血水弃尸于水箱内,可以使得尸体尽早被发现,警方会早一步介入,如果李文芳在家里被杀,雷明成发现了尸体后,不见得就会报警,说不定就会为了洗脱嫌疑,而采取另外的方式弃尸,伪造出李文芳失踪的假象之类,那样雷明成就不见得成为涉案人了。”
方乐:“所以,真凶才只是简单地擦抹了这个家里地面和浴缸里的血迹,连清洁剂之类都没使用上,恐怕也是为着方便警方快速查出被隐藏了的血迹来,而用来处理尸体的水果刀、用来转移血水的油桶也都是简单清洗而没有被丢弃,也是进一步坐实雷明成涉案的嫌疑的一环。”
“这个思路下,凶手行凶的动机且不说,其弃尸行为,无疑是想在杀人后栽赃嫁祸给死者的丈夫雷明成。”
曲卿则继续说:“如果凶手是个不相干的人,譬如单纯的想着入室劫财,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抹掉自己闯入的痕迹就成了,所以凶手多半会在我们的调查圈里,或者即便不是调查圈的人,也和李文芳本人、和雷明成有某种关联,害怕我们不能马上有怀疑对象的话,会后续查出其真正身份。”
方乐伸出根大拇指,说:“所以,要么是雷明成本人做了案或他指使了某人作案,要么是另外的人杀了人后,想嫁祸给雷明成来转移视线……咦,说起来,这个家里有没有失窃贵重物品之类的,要是失窃了,就不排除这是桩入室行窃杀人案了啊?”
曲卿想了想,说:“第一次讯问雷明成时,我们的人曾问过这个常规问题,雷明成好像否认了。”
“是么?”方乐挠了挠头,“我怎么想不起来有这么问过?”
“大概是你忘记了吧。”
“好吧……不过,曲队,雷明成说家里没失窃过,不代表就真的没失窃吧,会不会,丢了某些东西,他刻意不说呢?”
“他为何不说?”
“谁知道呢,他是个开公司的,可能性多了去了。”
曲卿苦笑:“他不说,我们又怎么证实?”
方乐想了想,说:“会存在家里的贵重东西,首先,不过是些贵重的金银首饰,啊,你看——”
方乐手指向客厅墙壁上的大幅相框,那里头是一男一女结婚时候的艺术照。
方乐指着男方的雷明成,说:“你看他手腕上有金表,脖子上根据露出来的部分看,不是金链子也是金吊坠,再看看他妻子李文芳,也是穿金戴银的,这些都还在吗?”
曲卿环视四周,说:“根据马辉之前现场的综合表述,这家里并没有翻找的明显迹象,不过我们再看一遍吧。”
两人看了好半天,来到了夫妻俩卧室里,床头靠墙角的位置。
那里竟然发现了一个锁眼,一拉是个双开的小门,拉开之后,内部空空,有个暗格。
方乐嘀咕:“这里干嘛搞出来一个暗格,保险柜?太简陋了吧?”
曲卿掏出了手机,开了手电照进去,判断说:“根据内部底部的灰尘判断,里面放置过一个略长方形的物件,长度大约在25厘米到30厘米之间。”
25厘米到30厘米之间,略长方形。
方乐心思电转,忽说:“我们第一次将这个家当做潜在的案发现场那天,勘验进行之前,雷明成离开家的时候,是不是去了卧室这里取出来过一个手提的笔记本电脑?会不会,这电脑之前是一直被藏放在这里的?”
可是,为什么要将一台电脑藏放在暗格里,而且是长久放置?
曲卿联想极快,马上说:“快,查一查这卧室里有没有某类痕迹!”
“什么痕迹啊?”方乐一时间没明白。
“针孔式摄像头!”
啊——
方乐尖叫出声,不是吃惊,而是激动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