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大何当即就说:“错不了了,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是精神病,精神病叙述不了他那么多现场感的细节,逻辑衔接还都很严实,而且他不提自己具体身份,现在也有新解释了。”
小韩不解问:“大壮,什么新解释啊?”
大何暼着他说:“你忘了刚才我们要走的时候,他那个不想他父母知道他犯了事儿的表情吗?要是他说了自己是谁,我们肯定根据他的口供,去他家里查证吧?那他就彻底瞒不住了。”
小韩嘀咕了一句:“这个我也能想到的。”
后座上,曲卿问一旁的方乐。
“你怎么看?”
方乐手一摊,表示:“他虽然没有直接告诉我们身份,甚至‘王’这个大众化的姓氏都不知是真是假,但至少他的口供要是真的话,已经可以从口供里,提取到许许多多有意线索了,只不过我得把那段口供的录音多听几遍……飞,回局里把录音给我拷贝一份啊。”
方乐是队里的顾问,他提这个要求,小韩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努了下嘴,不情不愿地回应了下。
吉普用了超过半个小时,才回到了分局里。
在一队办公室里,曲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型仪器,像是个外观独特的相机似的。
曲卿对方乐解释:“这是我放在口袋儿里的微型摄像头接收端,之前去采集口供的时候,我使用了微型摄像头,用于采集嫌疑人面貌。”
方乐点头表示理解。
看那个小王的警惕状,要是像对待寻常犯人那样,对其拍照取证,肯定激起他心里的对抗情绪。
现在的情况,属于是小王的口供在待确认状态,还不能真正将其当成罪犯,警方自然也就没有对其禁足的权力,万一小王因为害怕从宾馆逃跑了,那真的是没任何权力再去找回来的。
从接收端里取出存储卡,接上电脑,就得到了之前的问证录像视频,视频里是个永远带着惶恐与不安的年轻人。
曲卿让人去利用视频里的人像,去和数据库做比对。
不仅如此,四人一行回来时,还带回了另外一样东西。
是个矿泉水的瓶子。
那是在和张管平去往高桥派出所的时候,张管平提供的。
因为这是小王到派出所求助的时候使用过的瓶子,张管平多了个心眼就留下了,都根本没告诉派出所所长。
曲卿让人将其送去技术中队,采集指纹、DNA数据之类,同样用于做数据库对比用。
不仅如此,还联络了户籍部门去查,可蓝海市总共几百万人口,每一个小区人口都是以万来计量的,难度不小,不能太指望。
这些比对很快有了结果,可结果却并不理想。
视频里的相貌,完全比对不上现有数据库。
现在的科技比较进步,如果圈定了人群的话,是可以实现局部化的将从现实里摄取的人脸,和身份证数据里的照片做比对匹配的。
匹配不上,一是目标还不到16周岁,没有身份证,二是距离其取得身份证的时候,相貌变化过大。
由于嫌疑目标是个年纪不详的年轻人,这两类都有可能。
至于指纹和DNA也比对不上,这个“小王”并没有犯罪记录。
曲卿之前派出去的人的调查结果也反馈回来了。
和张管平所说的一样,市内近期并没有出现和小王所表述的袭击类似的案子,包括各地方医院里,也没有接到过这样的伤患送诊。
至于失踪人口,由于被袭击对象戴了口罩,无法具体比对长相,但依据14号这个“失踪”时间线,外加“失踪者”的口罩帽子等打扮,以及事发的大致地域推断,也是和报案者家属们所提供的情报完全不能匹配。
一时之间,确认这个“小王”具体身份,以及被袭击对象到底是谁,甚至存不存在,都成了往下继续查的一道槛。
此刻,莫名消失了两三个小时的方乐,忽然回到了一中队,举着手里的手机,面色郑重地说:“我们必须加快调查了。”
“我反复听了口供录音几遍,觉得要是不尽快查出眉目来,就会有更大的犯罪被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