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与顾湘宜玩心眼,无论何时只有实话实说的份儿,于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也没藏着掖着:“落江庭的头牌,叫邱影棠的,是我墨含香的杀手,她爹被杀,是我们的人帮着报的仇,还救下了被砍断了一条腿的她娘,所以她对我们十分忠心,毕竟她娘在我那儿。”
他故意隐下了邱影棠真正忠心的原因。
邱影棠心爱萧敬尧多年,不论是做暗杀,还是出门打听些什么,从来都是认认真真从无错漏,只怕为了萧敬尧,她什么事都肯做敢做。
顾湘宜问:“那萧大哥说起她来做什么?”
“若是你想知道一些落江庭的事,问她就好,我的玉佩你有,她是认识的。”萧敬尧说。
他的目光沉稳如潭,似乎能看穿所有的一切。
顾湘宜放下了茶盏,语气之中略带感激道:“正巧我们这些日子要打听一些落江庭的事。”
“有我能帮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别同我客气。”
“这是自然。”顾湘宜笑着问:“小肆最近怎么样了?”
“他很好,前些日子又去见了你的兄长,两人下了一下午的棋,他输了把折扇,愁的吃了半宿的酒。”
顾湘宜没忍住笑了。
江肆就是这样,每每和宁夙碰面都要下棋,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是宁夙的对手,回回输的抬不起头来,下次却还胆大包天的以为自己能赢,最后的结果就是,有什么输什么,拿不出来的就先欠着。
不过心中觉得好笑是一回事,萧敬尧知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也正常,江肆现在住在萧敬尧那儿,两人处的就像亲哥俩似的,自然是无话不说,更不用提萧敬尧还知道顾湘宜的真实身份,这样关系就又近了一层,宁夙回来什么的,告诉他也正常。
“小肆棋艺差,还总是不负人,麻烦萧大哥有空了多指点指点,或是给他找两本解棋局的书给他,让他自己琢磨琢磨。现下两手空空还好,日后再这样怕是媳妇孩子都被他输了。”
两个同时笑了,就连石榴都在一旁没忍住乐出了声。
不过说到媳妇孩子,萧敬尧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纠结说到:“还有一件事,江家给江廖找了门亲事,是京官。”
江沂山做父亲是完全不够格的,不是说他将江肆赶出来,就会对江廖和江杳兄妹多好了,实则他自私透顶,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安全。
既然如今把江肆赶出门了,皇上又明摆着不待见他了,那他自然要为自己的后路做保障。江家早已经大不如前,若说最能耐的亲戚,怕也就是宁家了。可如今宁家倒了,江沂山的那些亲戚不过都是蛀虫一般赖在江家不走,吃喝都在江家,大事一点都靠不上他们。
所以江廖的亲事必然要慎重和仔细,江沂山不傻,相反他很会为自己打算。
如今江家正是无根浮萍,飘摇在水面上,说不定曹信什么时候龙颜大怒,就把这浮萍打落进湖底了,所以江沂山对于亲家的要求定然只有一条,那就是能保住江家,能让皇上看面子,不动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