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想,将军不要赶我走。”
肖淮背着她叹了口气道:“我明日去替你赎回卖身契,算是答谢你这些日子帮我做的事,你以后就不要来了,去做些小生意也好,嫁人也好,好好过日子。”
玉墨明白他心意已决,边道谢边垂着头不住哭泣,肖淮觉得头疼,越过她就想往外走,又听见玉墨在身后高声道:“春娘姐姐从没定过亲,黎大哥是曾经喜欢她,可她说这辈子不愿嫁人,黎大哥便再没提过这事,只是帮酒坊进货而已。”
肖淮倏地转身,捏紧拳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玉墨抹了抹眼泪道:“是真的,春娘姐姐骗你,就是为了让你死心,她一直都没忘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肖淮就冲了出去,只留她跪在原地,露出个凄然的笑容。
白露酒坊的伙计都知道,这两天老板娘的心情很差,动不动就发火,害得他们平时都提心吊胆,生怕得罪了老板娘,惹来一顿骂。
这一天,春娘悻悻坐在柜台前,明知不该,还是不住地往门外瞥,果然见不到那个身影,心里一阵烦乱,对伙计道:“提前关门吧。”
伙计互相看一眼,这可还剩一桌喝酒的呢,幸好那桌是熟客,干了杯子里的酒就起身离开。
伙计正想把门板放下,突然一只大掌按住门板,等看清那门神一样的魁梧男人,再加上他一脸的阴沉,伙计冷不丁打了个寒碜,缩着脖子问:“肖大人,今儿怎么来了,可惜来的不巧,我们要打烊了。”
肖淮没工夫和他废话,扒着他的身子往里走。春娘正懒散地歪靠在柜台前,鬓发都有些散乱,冷不丁见他进来,吓得立即站起想整理头发,谁知太紧张,一脚就踢上了柜子角,疼得她脸都抽了下,却不敢弯腰去捂,只把那只脚偷偷踮起来。
肖淮在军营练出的敏锐,当然看出她发生了什么,皱眉走过去,问道:“很疼吗?”
春娘本来还不觉得什么,被他一问,眼里便不争气地带了雾气,连忙低头想掩饰,可肖淮上前一步,打横将她抱起,吓得后面的伙计目瞪口呆,然后赶紧装没事溜之大吉。
他的双臂结实,胸膛隔着衣衫也是滚烫用力的,春娘的脸不自觉红了,又瞪起眼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肖淮将她放在椅子上,蹲下去摸着她的脚踝,道:“还好,没有肿。”又隔着裤腿小心往上按了按,问:“这里疼不疼?”
春娘偏过头,泪水几乎快忍不住,他对她如此温柔珍视,好像她是什么良家小姐一样,于是猛吸了下鼻子道:“肖大人不必如此,春娘受不起。”
肖淮的手滞住,抬头看了她许久,终于道:“我不是什么大人,我以前也只是侯府的奴仆,谁都可以差使那种。如果不是因为小姐,我现在大概也只能做个护院。”
春娘声音有些哽咽,吐出口气道:“我知道,你很仰慕她,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她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能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一眼,日后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可她也明白,自己和侯府嫡小姐之间的距离岂止千重,何况安岚是那样美丽又坚韧的女子,他本来就该爱那样的人,她是皎皎月华,自己却是在大树脚下挣扎求生的小花。
肖淮叹了口气,站起来坐在她身边道:“我确实很仰慕小姐,甚至也偷偷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到高处,也许就能和她匹配。可渐渐的,我看她和三殿下相处,便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渐渐的,这种感情就变成了尊敬和守护,我想看着她好,这是我的责任,却不再掺杂私欲。”
他第一次如此袒露自己的心事,显得十分局促与腼腆,低头道:“可这些年我总会想起你,豫王被流放的那日,我专程去找他问过你的下落,他说你没有死,可他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于是我在京城时总会想,现在的你究竟过着什么生活。想到你可能受苦,就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可能,这就是牵挂吧……”
他盯着春娘水波一样的眼,突然又紧张起来道:“可我对你……不是退而求其次,也不是可怜你,只是,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照顾你,看你跳舞,看你笑,想……给你一个家。”
春娘再也忍不了,捂住脸崩溃大哭,“可你知道的,我以前的那些事,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她曾经那么低贱,浑身污秽,怎么受得起他这样的深情与呵护。
肖淮伸手摸着她的脸,为她一点点擦着眼下的泪,柔声道:“那些事,都非你所愿。你根本不需要自轻,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干净可爱的,就像我认识你那时一样。”
见春娘哭得话眼都肿起,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不敢回应一声,肖淮又笑了笑道:“不过倒是有一样不同。”
春娘终于抬起通红的眸子,哑声问:“什么不同。”
肖淮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口,道:“你那时,可比现在大胆多了。”
春娘怔怔由着他在自己唇上摩挲,然后终于勾起甜甜的笑容,靠在他耳边道:“这可是你说的,等以后我大胆了,看你招不招架的住。”
鸳鸯吻颈,耳鬓厮磨,所有的漂泊与无望,终究有了归途。
作者有话要说:下周二还有最后一个番外,怎么说呢,如果喜欢甜的就看到这里好了,希望你们还愿意听我讲故事,咱们下本还能相见。最后再腆着脸求个作收,小透明作者希望早日到2000啊,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