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跑步上楼,再下来时,楼上跟下来个一脸泼辣笑容的俏娘子,步履轻缓,身型婀娜。
这人正是仙客来的柳掌柜。
齐福用余光偷偷扫了扫楼梯上立着的人儿,那是心虚得连正眼也不敢瞧上一眼的。
以为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谁知道,那掌柜的根本没走下楼来,在楼梯上站了站,转身又回去了!来人依旧只有店小二:“公子,我家掌柜的有请,请随我上二楼。”
萧六郎一起身,阿福立刻跟随,小二又说道:“掌柜的只请公子上楼。”
齐福不干了:“为什么,我也要去!”
六郎对她笑了笑:“阿福,少安毋躁。”
齐福认真地劝起六郎来:“不行啊,夫子自己上去,他们打你怎么办?”
六郎倒是不怕,笑气定神闲,一点阿福的小脑门:“你当我是痴儿,任打不成?”
六郎欲去,齐福还是不依不饶地拉住了他宽大的衣袖:“夫子不要去……”一双眸子氤了雾气,如同要将夫子送去给人家吃掉一般。
六郎安抚地拍了拍阿福的小手,没有多说,朝那“虎穴”走去。
随小二而行,上至二楼,转弯直行到底便小柳掌柜的闺房。小二通禀后,只听一个娇俏的女声道:“让这位公子进来,你退下吧。”
六郎在门前站定,犹豫片刻,见小二退下,才推开房门,启步而入。
仙客来装修豪华,掌柜的所居闺房自是不用多说。就说这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先扰得人欲仙欲醉,不能自已。坐在桌前的美人,双眸含怒嗔笑,别有一番风情。
待六郎转身关上房门,柳掌柜才缓缓起身,莲步来到他的面前,一个行礼:“雨闻拜见主上!”
屋中只有他们两人,迎面而立。
“不必多礼。”六郎收起笑容,正色问道,“那些麻烦,可都收拾好了?”
“回主上,‘尾巴’一行四人,您出城时已被术血切掉。”
“那边可有消息了?”
“回主上,信物已在送去的路上,应是还没这么快……”
“嗯。”萧六郎向前踱了两步,似是在思量,沉吟片刻后,吩咐道,“雨闻,我怕是要在你这店中住上些时日了。”
柳掌柜想了想,还是有些为难:“与您同来的姑娘是安置在您的客房,还是……”
萧六郎不觉一笑,反问道:“我们哪里有客房住?不过是吃了霸王餐,即将做工抵债的两个外来人罢了。”
他要的是一个身份,一个作为原城本地人的身份,一个掩护。
也并不打算让阿福知晓一切。
柳掌柜又问:“主上,店中尚有账房与采买空缺,不知那姑娘可否胜任?”
六郎一听,颇有些为难,担忧道:“给阿福安排的尽量不要太过招摇,抛头露面的差事就免了吧!”
就在这时,柳掌柜闺房的大门门板骤然震动,只听“咣当”一声,猛得从中间开裂,由外向里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个黄色的小肉球也跟着门板滚了进来……
正是齐福!
她从夫子随小二上楼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直到见小二下来,夫子一人留在了楼上,那是彻底坐不住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掌柜的长相如同刻画一般烙在了齐福的脑海中,妖娆妩媚,一看就是个勾人的主儿!
明明是没钱付账,理论也好,送官也罢,此时不爆发,反而招一个陌生男子到自己的闺房,怎能不惹人遐想?
“不行!夫子是我的!”
阿福想象着自家弱不禁风的夫子大人被别的女人吃豆腐的样子,哪里能忍?这才冲关一怒为“夫子”的。她真当那柳掌柜的闺房是龙潭虎穴来闯的,没想到,只撞了一下,门就坏了;更没想到的是,见到这房中的情形并非如她之前所想,两人明明是正恭恭敬敬,相对而立,一言一语地商谈着什么事呢!
唉……真丢人啊!
望着夫子和柳掌柜惊诧的眼神,齐福难为情地笑了笑,心疼地摸了摸大门:“这门……真不结实。”
知道她为人冒失,易冲动,也没想到这般能惹事。
“阿福,快快起来。”关键时刻,六郎还是更忧心她是否毫发未伤,连忙上前扶起齐福,“没伤到哪里吧?”
齐福大大咧咧地摇了摇头,一心想着刚才的事,直踮脚对着六郎咬耳朵:“那掌柜的,可有欺负你?”说是悄悄话,却是一字不落地进了柳掌柜的耳中,同是女人,哪个不敏感,不爱使小性子呢?
“我们正说道,要安排你们两人到店中做工抵账,这姑娘就心急着来了。”柳掌柜换上与刚才那恭顺相截然不同的狡猾笑容,对着萧六郎道,“听说公子之前是教书先生,任账房一职,应是问题不大,这位姑娘嘛,看来手劲儿不小,不如……”她故意拉长了调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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