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抱起公主,君佑大怒,道:「那明明是二姐的伴读朱姐姐,杨郡王你做什么,我要去找她玩儿!」
这话说的赵玖一怔,极目望去,果然远远地看这个少女持盏在说话,不是宫里读书多年朱淑真是哪一个?
说来赵官家当年治理黄河,偶然看到一个千古才女,本着疼爱女儿的心态就把人送到宫里给获鹿公主当伴读,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愧是名流千古能和李清照齐名的人物,学习不到两年已经把宜佑打击的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木头,赵官家自己干的好事看着人家痴迷学习也不好赶走,却又受不了潘妃哭闹,干脆以朱氏早慧为由给寿春公主神佑当伴读了,神佑一心作画,又大小姑娘许多年岁,自然无事,甚至朱淑真十岁能诗词,神佑偶尔高兴了还让她在自己的画上题诗。磁
可惜这好景不长,大公主出嫁许久连孩子都有了,二公主年纪相仿却还整天流连山水,这让一些守旧派开始唠叨官家,可赵官家就是为了女儿身心健康才宁可对不起吴玠悔婚的,确定她不想嫁人之后怎么可能坑害自己的亲骨肉。更让他愤怒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礼部主事朱尉的奏折,就差没说官家你破坏男尊女卑封建道德了。
好家伙,我对你女儿仁至义尽,你居然对我女儿指手画脚,赵官家一怒,命郑亿年出马,让他回家吃自己的了。
但神佑的事还得解决,吴扶出主意,让公主带发去道观为嫡母邢皇后,生母姜淑妃,庶母田德妃祈福。这三位都是赵官家为了大业牺牲的妻妾,就是道德君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公主代发修行,时间待定,出入有女官宫人服侍,不许别人打扰。
赵官家表示非常满意。
但这也一来她的伴读也就散了,赵官家当然不至于迁怒一个小女孩,好好放回家就是了。相信这数年宫廷生涯,足够她将来嫁个好人家,只是万万想不到在这里见了。
殊不知朱淑真也认得银川公主的声音,一见官家也来了,吃了一惊就要见礼,被赵官家摇手制止,她这一动,只见身边一个年老些的夫人也看了过来,只见之人年纪不轻,青丝已经成白发,眉目隐约还见清秀,衣料尚新,但也是却是青色褙子坠马髻,一股说不出的文人风流,好像是魏晋而来。
既然见着了,赵官家也确实有点好奇,走过去问道:「朱家小娘子久违了,小女和你相交多年,不是听说你回了海宁老家了吗?怎么又能在此相见。」磁
朱淑真也是个大方之人,却是有些踌躇,最后迫于官家威严,才道:「妾,妾因婚事不顺,承蒙赵判签和夫人相救,特来老夫人这边侍奉。」
那年老妇人嗤笑,道:「何必不好意思,这位官人既然认识真娘,就该知道他那父亲是被罢官的,回家之后怨天尤人,又贪图聘礼非要把女儿嫁给海商人家,真娘这孩子聪明,以《宋刑统》修改后不得已买卖婚姻上告,她家丢不起这个人,索性就把孩子赶出来了,我那儿子儿媳看着可怜又聪明,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见他二人说起话来,周围几个闲坐的文人纷纷赶来,道:「足下想必也是来看这军运会的吧,可有佳作一起欣赏。」
赵玖不以为忤,道:「军运会两天后才开场,到时候会经过各军方阵豫山下转向东南方向的白河入南阳城门,说不得到时还经过这里呢!」
有人不解道:「若说豫山,曾经是官家抗金时的大本营,军队从此过也就罢了,但绕着白河走那么一圈,仿佛有些远了,难道只是为了在属国面前夸耀武力?」
赵玖正想作答,却不料那年长夫人肃然道:「汪兄这话浅薄,当年官家为
救东京,不得以二百骑兵入鄢陵诛杜充,但为此搭上了数千儿郎的性命,他们的神庙就在沿途,如今大宋兵强马壮,怎么能不让这些英魂看一看呢!」
那人脸色一红,竟是不敢反驳,喏喏道:「易安居士教训的对。」磁
赵玖初时还想着这夫人有见识,竟能猜中他的想法,再听得这「易安居士」四字,竟是一时间呆若木鸡,万种想法涌入心头,却是什么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