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小玖去哪儿了?」
宋蕴简直无语:「夫君,这个问题你好像私下已经问过切几十遍了。那唐太宗、汉文帝的修为与我差不多,他们都找不到,你怎么就觉得我能找得到?」
虽然我是宋朝的皇后,但事实上,我一辈子没有孩子,跟赵玖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啊。
赵匡胤被小娇妻一噎,不乐道:「谁让你来了地震之后就藏着这么些秘密?偶尔被我问急了才说一二,以前你当皇后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宋蕴无语,「官家何苦说这样的话,我以前若是有这样的城府,当年您驾崩之后,焉能让王继恩这个狗贼给骗了,被赵光义摘了果子?德昭、德芳分双双遇难,到现在想起来都有些悔恨呢。」
那是当然的,他俩谁当了皇帝,我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哪会当个身份尴尬的皇嫂受气20年?
他提起这件事,赵匡胤反而不好再反驳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也只好安慰了一句,「他这种对内阴谋诡计之徒,连我都被他骗了,你当年才多大年纪,不是他的对手也属正常。我也狠狠揍过他几顿为你出气了?以后不要再为这件事情伤心了。」
宋蕴答道:「官家厚爱,我不伤心。只是切反复推演,小玖身在何方,我实在不知道。但是当今的官家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
事关宋朝国运,赵匡胤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忙问道:「什么困难?你快仔细说说。」
「北地黑江,每年开采财源广进。而辽东汉儿把持着这一块利益。他早已有所不满,正在准备。彻底灭亡,女真将这些地方收归大宋所有,效仿他祖父,改土归流,设置州县。」
「这不是胡闹吗?」开国之君,自有自己的政治眼光。「小九,当年没有真的把你这人杀绝,就是存了要慢慢让他们汉化的心思,如今几十年过去,过得这样好。我朝也并没有少赚银钱。何必非要急功近利?再过个几十年,他们还和宋人有何区别?有这个经历,还不如去整治一下两淮和浙东的盐商。」
「官家明鉴万里。可是这个孩子差点儿曾经因为辽东集团支持其兄长被废了太子之位。对这些辽东汉儿下,十分厌恶,不满他们手握巨额利益,动辄要挟皇家。而且特别效仿他祖父的功绩,只怕不会看的这样长远。」
「他一个初登大位的黄毛小儿,自然会被一些老臣和勋贵集团拿捏。别说他祖父,就是任何一个明君。威望也是一点儿一点儿建立起来的。兵者,国之大事也,岂可轻易乱动?早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小九就不该硬让他当太子。」赵匡胤愤愤说,这才高兴了五十多年,朕的大宋又要出现波折了吗?
万幸赵玖看人的眼光还没有这么差,新的官家赵祉明面上要对辽东集团磨刀霍霍,实际上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日益庞大的南方大地主,还引用了世祖「谁若良田十万亩,必歼灭之。」的祖训,把一帮动辄拿世祖皇帝遗训来压他的宰相们,堵得说不出话来。
赵昶都感慨,「朕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这小子还挺阴的。」
赵煦拍了一下孙子的脑袋,笑骂道:「这叫什么话?一点儿帝王悉数都没有,怎么治理国家?你有这样的儿子就知足吧。」
反正人间的赵祉官家还是挺高兴的,给自己的祖父、父亲都报了喜,同时奉献了大量的贡品。
赵昶的好说,他有宅邸自己收拾呗(韩太后还活着),给赵玖的通通塞进了邢秉懿的宅子里,鉴于民间祭祀世祖的文人、商贾、士卒乃至说书人太多,赵昶三不五时还得给嫡()母搬一下东西。
虽然祖宗会压迫二圣干活儿,但赵昶也得意思一下。
邢秉懿这个时候总会和自己的皇帝嗣子垂泪,「官家为何还是到处找不到,难道他是嫌弃妾,故而不来相见?」
这是嫡母长辈,赵昶只能无奈哄,「嬢嬢就不要胡思乱想了。爹爹并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他如何会对二位姐姐如此宠爱呢?可能,可能他是有什么造化吧,毕竟他活着的时候总是出人意表,死后应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