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不那么毒了,今日便先比上一场。”
周围一众大臣赵官家保重身体,不要逞强。可是赵官家那是何等轻佻的性子,又怎么会答应呢?众人拗他不过,也只好下去准备了。
过了片刻,赵官家感觉身体头痛无力感一阵消退,彷佛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暗暗想着,地府收尾还算不错。看着杨沂中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想着这番奇遇,有机会也不妨稍微分享给他听听,反正小杨口风紧。
毕竟被王安石范仲淹尤其是宗爷爷肯定的感受还是很棒的。只可惜了,杨沂中的祖宗里没有相公。
虽然迟到了半天,但是未时一到,赵官家一身红袍金带出现在高台之上,还是让宁夏甚至不少陕北人家激动不已,女卷幼儿更是悄悄窥视,真是比上场的辛文郁和翟彪、岳云和上官剑南还要万众瞩目。
当然也有今日是半决赛的原因,要真是决赛,必然更受期待。
裁判一声令下,两组对手行礼后立即摆开架势起手,都是真功夫比过来的,大家各有各的本事,一时还不能看出胜负。
韩世忠这次挤掉了脱里,牢牢地守在官家身旁,本意是想盯着他,有任何不舒服赶紧叫停,请求官家回去回去休息。结果这武人脾气发作,过了一会儿还是被场上的‘刀光剑影’所吸引,点评道:“官家,不是泼韩五护短,只怕这次是上官剑南和辛文郁赢定了。此次金牌得主必然在二人中选出了,其中尤以上官剑南的赢面大。”
赵久知道他本人也是出了名的好身手,勇冠三军不是吹的,沙场军营几十年厮混,眼光毒辣。好奇道:“良臣何以如此快下结论?”
韩世忠可不敢在官家面前拿乔,赶紧道:“官家您请看,翟彪这小子擅自离岗,今晨挨了二十鞭子,带伤上阵本就吃亏。而辛文郁也不是孬种。至于岳小驸马,确实是天生将种,大有父风。但上官剑南的掌法彷佛铁砂一般。岳云却是使惯了棍棒或者铁锤的,没有兵器单论身手,自然就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赵久好奇:“你执掌御营左军十年,怎么从没听你提过上官剑南这号人物?”
----小剧场番外----
建炎十二年,西京洛阳。
百里不屈除了“保护”太上皇外,还有一个习惯,就是每一两个月都会去洛阳拜会一次河南尹李维,众所周知李维这厮和他哥一个臭脾气,只没有他哥挽天倾的威望,但是作为封疆大吏,他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但是小小一个郑州团练使,却每次上门都被当做贵宾,书房闭门而谈,以至于李宅的门房一看他来了,向来直接放行。
不过李维今天有些百感交集,见了人就道:“百里,你来了,正有好消息告诉你。”
百里不屈心道,你这脸色可真不像是有好消息。结果李维却道:“刚接到官家密旨,他在宁夏路开办军运会赚了十万贯钱,有一些自然要留给宁夏这个穷地方,但是剩下的会以兵部的名义创立一个基金,专门给你们这些受过刀枪伤的老兵留用。”
百里不屈奇怪道:“官家早就给咱们分了田地给了耕牛,又专门设立甚基金,者不是把人养成懒汉吗?”
李维非常满意他的思想觉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却是道:“你想岔了,官家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刀枪满身的人最容易老来久病缠身,尤其是寒症。这次军运会下来,他就像设立这个基金,专门给你们这些老兵夏天养阳,正所谓八月朔日收取摩墨,点太阳穴止头痛,点膏肓穴治痨瘰,比单纯治疗伤口又进了一步。因为河南地是最早的军屯之所,是以本官知道早些。”
百里不屈一愣,内心中某种念头似乎有那么一点动摇。
“百里,百里,你怎么了?”
百里不屈回过神来,干笑道:“是路过伏牛山时,一个神神道道的老朋友跟我说此来有喜,没想到这厮居然说对了,一时有点失神。”
李维道:“你是军伍,佛道之事不要太信奉了,不然怎么好好‘侍奉’太上道君皇帝啊。”
百里不屈忙道:“大尹误会,那厮是个什么神道啊,乃是个屡试不第的州学生,说来也是郑州叶氏这种大家族的子孙,却每日只爱占卜,我因为受过其父母的一饭之恩,有些矫情而已。这人有点名气,叫做叶昆梧,现在又是教书又是算卦,说不定大尹也听说过。”
李维却明显没听说过,道:“哦,倒是知道郑州叶氏捐家勤王,昆吾,乃古掌管冶铸之官,倒是个好名字。”
百里不屈也只是找个由头,他跟这姓叶的也不是一路人,点头之交耳,非说自己是个拔鸭毛的,什么人啊!不是为了大业,怎么也得教训一番。
不过却听李维忽然变了语气,道:“百里,建炎九年所托之事,可还记得?”
百里不屈一紧,立马半跪下道:“李大尹可是要宣旨了。”
李维示意他起身,又摇了摇头。是的,当年赵官家北伐前对父兄做了足够的安排,李维上任河南尹的第一道圣旨就是,“若听到朕在北伐中不幸丧生,就去少室山上,让太上皇去见祖宗。”
理由嘛,和吕本中被安排的初衷一样,是要彻底绝了李纲这等名臣和旧势力的瓜葛,所不同的是,李维接旨了。
他大礼跪拜,说道:“若有此日,臣会和百里团练先请上皇西行,随后自戕,绝不令官家声名。”因为他知道,即使长兄在此,会犹豫,但最终也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