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吗?要知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说不好谁就会无辜丧命。”
“我眼中看到的,可全是乱臣贼子,哪里有什么无辜良人。”一句话过后,朱厚聪重新将视线转向城外,嘴角噙笑的他暗自心道,从龙虎山到范阳城,师弟要是这么容易送命,哪还会有今天的久别重逢。
平镇关外,继吕岩三人之后,以谢必安为首的西蜀众人也落下云端,聚拢一团。依然悬浮半空的就只有结阵应敌的龙虎山天师府一脉。
人群中央,没有想到赵希夷会如此顺从地走入这座由自己完全掌控的冠冕大阵,赵卿玄微微有些动摇,难道他没有问题?可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赵卿玄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希夷,当日你被白起挟持远逃之后便杳无音讯,你是怎么逃脱魔头控制的?”
“不知道。”赵希夷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昨天,好似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置身于荒野之中,在调息一夜之后,确定了自己体内并无异常,我便准备御空回山。行经此处受感受到了气机拨扰,我
才发现原来是师叔你在于吕岩对战...”
一问一答,却摸不清楚赵希夷所说的是真是假,赵卿玄只能继续试探:“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只是这世间魔头的手段向来阴狠异常,希夷你还是伸出手来,让师叔我为你仔细查探一番,以免留下后患。”
似笑非笑,赵希夷满是玩味的眼神将老人盯到脸一红,可赵卿玄却始终不曾退让。
“如此也好。”就在气氛尴尬之际,赵希夷却大大方方的伸出一手,挽起衣袖递到了赵卿玄的跟前。
一把按住,赵卿玄铁箍一般的右掌将手腕紧紧攥住,如烟缥缈,如海无量的沛然气息瞬间涌向赵希夷毫不设防的体内经脉。
“冲淡平和,醇厚中正...”两指拈动长须,赵卿玄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这确实是我天师府正宗传承功法。”
“功法当然不会有错。”不知不觉间,已经紧紧贴到了老人身侧,赵希夷嘴角的清淡笑容不曾改变,可一双明亮的瞳孔却愈发漆黑深邃,清脆的嗓音也忽然变得有些低沉嘶哑,阴森莫名:“云雷琅清玉法,是吧?怎么都过去五百年了,也没能见到有丝毫长进呢?”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天师府的嫡系传承秘法?”面容惊骇,而后转怒,赵卿玄声若雷霆几欲震聩人心:“好你个赵希夷,连我龙虎山的立身之本都敢随意外泄。”
此时此刻,认定是赵希夷在身受挟持之际不堪折辱,主动与魔头白起沆瀣一气,自恃宗门宿老的赵卿玄气急之下,就要发力清理门户。
可直到赵卿玄提气运劲才发现,自己灌输进赵希夷体内的磅礴气机已全数失控,惊慌之下,赵卿玄欲抽身疾退,可两人的掌腕交接处却凭空生出一股黏连难分的晦涩吸力。
苦心竭虑,不惜与吕岩一战从而刻意负伤的“赵希夷”终于撕去了伪装许久的外皮,一把按住慌乱反抗却无力挣脱大明国师赵卿玄,嘴角狞笑道:
“老东西,把封神榜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