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真。”
贺云嘉噗嗤一笑,乐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她扑上去搂住贺令姜的臂膀:“我知道,定是你干的好事,对不对!”
贺令姜食指竖在唇边:“嘘,不可说,不可说!”
“哈哈,令姜,你真是太知我心意了。”听得那青衣少年倒霉,贺云嘉顿时将先前的那股郁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马车哒哒而行,车厢里尽是她的笑声。
“吁——”行进中的马车猛地停住。
贺云嘉一个不防,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差些撞到身前的矮几上,她皱了皱:“云福,怎么了?”
握着缰绳的云福,隔着车帘回她:“五娘子,有人拦路。”
“谁呀?”贺云嘉眉梢微扬,她掀开车帘,向前看去,便见一名身着黄衣的俊俏郎君,负手立在车前。
这处道路就在楮山不远处,算不得宽敞,他这么大咧咧地往正中一站,倒叫马车一时不好通行。
骑马跟在马车旁的贺峥侧首,冲着云福使了个颜色,云福点点头,扯了扯手中缰绳,手上马鞭轻扬,便驾着车试要从侧旁绕过。
那人似乎看出他的意图,脚下一动,又直愣愣地立在了车前。
贺峥见状眉心一拧,上前与其交涉,那人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就是立在此处,不愿挪动半步。
“郎君,还请让个路。”
那人冷着一张脸,吐出来两个字:“不让。”
他表情僵硬怪异,似是在极力收着,不让自己露出情绪似的。
贺峥面上罩上一层淡淡的寒霜:“郎君若是执意不让,便莫怪某无力了。”
说罢,他手上便向那人擒去,欲要将那人拿下扔到路边。
然而,那黄衣男子却滑不溜秋,任凭贺峥如何出手,就是不能将其擒下。
云福正想趁着二人打斗的间隙,驾车从旁边过去,那人却一个纵身,又拦在了车前。
贺峥剑眉紧蹙,右手搭到腰间,就要拔剑。
“住手!”身后马车里传来一声轻喝。
贺峥回头望去,自觉放下欲要拔剑的手:“七娘子。”
贺令姜提起裙裾下了车,阿满撑伞静静跟在她身后。
“莫要与他打了。”她走至贺峥身旁,淡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七娘子……”贺峥似有不服,想他自幼修习武艺,也算得上是个高手。怎地就连这个面皮俊俏的白面郎君都拿不下?
他这剑还未出鞘呢!
贺令姜右手微抬,贺峥立时住了嘴。
“他不是常人,你与他对战,总会吃亏几分的,这与你的武艺高低无关。”
不是常人?莫非是妖邪鬼怪?
跟着七娘子久了,总能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物,贺峥也见怪不怪了。
他正眼去瞧那人,除了面色带着几分僵硬之外,这黄衣的郎君并无任何异样。
更何况,这可是白日!头顶的日头也不算弱。
他可未曾听过,有什么妖邪鬼怪能化成人形,且在朗朗白日出现的。
贺峥正想再问,却见七娘子已提步上前,走到了那黄衣男子面前。
“你怎地又出现了?”贺令姜看着他,颇有几分头疼的模样。
这黄父鬼,除又不好除,但四处流窜,若是有人不小心冲撞了他,又免不了被他笑一通,病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