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真正让柳渊注意这个未曾及笄的小娘子的,却是玄阳的传信。
玄阳怀疑,那贺七娘子体内,已然换了一个魂魄,且还会施玄术。
若真是如此,对贺府的计划可就要受了影响了。
于是,玄阳决定先解决掉她,哪成想,玄阳这精通玄术之人就这么死了,想来与她脱不了干系。
柳渊本人并不通晓玄术,手下几个人的玄术也没一个能及得上玄阳的,他只好叫人暂且避其锋芒,将贺府的事暂且放一放,只暗中留意着便是。
谁料,他是不去谋那贺府了。
贺令姜却偏偏又在孙郡丞家中插了一脚,查出了赵妾侍并着她的同伴不说,还要同孙郡丞一道查这私采铜铁桉。
如今,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柳渊气结,时也,命也!
众人只见柳渊一张脸上变幻不停,嘴巴张张合合却是发不出声音。
那持剑的护卫心中顿时一沉。
厅外传来一阵喧嚣,而后,便有身披铠甲手执长刀弓箭的府兵涌了进来。
“缴械不杀!”
厅外,一人身着官服,跨过门槛迈了进来。
“刺史。”吴长吏连忙上前,向着来人行了一礼。
刺史彭着神情威严,凝声问道:“可证实了?”
“是。”吴长吏微微躬身,“临川郡守柳渊确实有异,先是设计刺杀郡丞孙久锡,被人揭露后,又欲将厅中众人灭口。”
嗬!
彭着挑眉,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他来这临川,本就是要查一查这柳渊,再拿些实证的。
毕竟,他作为一州长官,也不可能仅凭孙郡丞一人之言并着几本账簿,就将柳渊钉死,还得人证具清才好。
但柳渊如今这番作为,他便是不查,心下也有数了。
彭着面上沉沉,负手踱到柳渊面前:“柳郡守,你真是胆大包天,杀心甚重啊……”
然而,面前的柳渊却毫无声响。
彭着皱眉。
贺峥走上前,捏住柳渊的下巴,果然又从中取出一个毒囊,这才朝彭着施了一礼:“刺史,可以了。”
柳渊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他呸了一声,溅得彭着一脸血沫。
“你!”彭着眉梢一竖,但面前这人已然一副浑然不惧的模样,倒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彭着攥着衣袖,擦去面上的血沫,这才肃容问:“柳渊,我今日来,是为着有人举告你,主使南山矿区私采铜铁一桉。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柳渊冷笑一声:“说什么?成王败寇罢了。”
他们若是要查这个桉子,就随他们查去便是,至于能揪出多少来,就看双方的本事。
彭着未曾想到,他竟然连辩驳、推卸两句都不曾。
这柳渊当真就这么认栽了?
彭着微微皱眉,然不管如何,这桉子总归是要审的。
他负手,环顾了一圈厅中众人的神色,继而朗声道:“明日己时,就在这临川郡衙内,本官亲自来审南山矿区私采铜铁一桉。”
“一切依律而行,刑罚自担!”
厅内的小吏们对视一眼,这临川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