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又有什么目的?
万千思量瞬时掠过她心头,她站起身,垂眸俯视着男子:“留你一命,是我的事。至于说不说,便是你的事了。你若扛得住严刑,自然可以不说。”
说罢,她转身不再与那人多言,而是行至孙郡丞面前,道:“郡丞,可否借一步说话?”
孙郡丞颔首,随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孙府的几名护卫远远守着,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贺令姜看看四周,低声说:“郡丞,这人背后还有人安排无疑。我怀疑他背后的神宫,可能还曾出手谋害我贺家。”
孙郡丞眼中一颤:“谋害贺家?”
贺令姜点头:“郡丞可曾听前不久,贺府被歹人围攻一事?”
这事,孙郡丞自然知道。
当日,贺府派人道,府里夜间被歹人围攻,贺府众人奋力反抗,已将歹人尽数诛杀,特来郡衙报桉。
贺府被人围攻一事,虽然令人觉得有些不解,但那些人身着黑衣,手持刀械,这般闯入贺府,自然是歹人无疑。
贺府为护府中之人安全,将其诛杀,也算不得滥杀。
既然不是滥杀,只是贺府自卫之举,那便无触犯律令之说。
这事就这么在郡衙备了桉,就过去了。
至于贺府为何突然被歹人夜袭的原因,虽然众说纷纭,但世家大族总有一些不为人道之事。贺府不说,旁人也不会硬揪着要弄个明白。
如今听贺七娘子说来,那夜袭贺府之事,竟可能是出自于什么神宫之手?
方才听那男子所言,赵妾侍与他应当俱是神宫之人。
这神宫找上贺氏不说,又缘何盯上了他孙府?
孙郡丞心头一时杂乱起来,面上却不动神色:“贺府之事,还是经我的手备得桉。不知贺七娘子是何意?”
贺令姜扫了眼被绑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男子,道:“今日捉拿的这人,许与我贺府被袭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请郡丞应允,将这人交由贺府来审。”
孙郡丞眉头一皱,摇头拒绝:“这事恐怕不行。这人与赵妾侍显然是同谋,赵妾侍害我孙府夫人,我自然要严查到底,又怎能将他交由贺府来审?”
贺令姜眸中微沉:“到了当下,郡丞该已明白,这赵妾侍谋害孙夫人,并非简单的妻妾之争。”
“她背后牵扯的神宫,还有那男子口中所说的郎君,才是亟待要查的紧要之处。”
“那人藏得如此深,仅凭郡丞一府之力,可有把握将这幕后之人还有所谓的神宫揪出?”
孙郡丞不由语塞,此番夫人被精怪所害,便是这贺家七娘子察觉的,而后更是揪出了赵妾侍与她的同谋。
他不仅多处受她提醒,便是追踪赵妾侍这事,也被手下办砸了,丢了踪迹不说,到头来还要贺七娘子遣人告知。
只是,他想到自己前两日刚收到的那封密信,就这么将人交给贺家,他也不放心。
他沉默良久,方缓缓问道:“照贺七娘子来说,该当如何?”
孙郡丞应当不是自大之辈,如今却对着她的要求百般犹疑,想来,他手上该是有些东西,让他生了不确定才是。
贺令姜看着他的神色,没有再提将那男子交由贺府一事,而是道:“那便共审。”
“共审?”
贺令姜颔首:“对,共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