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后又被贺令姜绘了几道符箓上去加持,这般疾旋着冲来,逼得玄阳不得不连连后退,避开其中锋芒。
贺令姜从伞下钻出,对着玄阳便是连刺几剑,剑剑不离他周身要害。
玄阳抽刀应对,却是被她这般凌厉的打法,逼得脚下微乱。
他心中暗惊:这人竟是如此难以对付!
他先前以为,这人再是厉害,不过是有些玄门手段,比他高上两分罢了。
如今看来,竟是大大低估了她。
她擅长的又何止那些招魂解咒之术?这要人命的手段,更是不低。
那些虚空画符、结印为攻的手段,更非普通玄门高手能驾驭自如的。
只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来历?
他只能暗自寄希望与先前设下的阵法能将这人拦住。
终于,日光冲破云雾,柔柔地在世间洒下第一缕光。
贺令姜飞身而起,接住悬于半空的大伞,一手掌伞,一手执剑,继续向玄阳攻去。
玄阳狼狈地避开,这一剑堪堪划破他的胸前的衣衫,若是再进一些,伤得便是胸口要害了。
他旋身退至一处巨石后,看着站在阵中的贺令姜,双眼微眯:正是此时!
他口中念咒,掌下用力,在巨石某处一按,便听卡哒几声响,贺令姜四周瞬时冒出数十面铜镜来,一道日光经由铜镜反射,便直直朝着伞下的贺令姜照去。
纵然她身上已裹了一层衣衫,还是不由觉得神魂被灼得一痛。
她连忙侧伞去挡,然而那铜镜遍布四面八方,随着日头渐高,无数道被铜镜反射而来的日光便朝着身处阵中的她射去。
贺令姜顿觉浑身神魂焦灼惨痛起来,她闷哼一声,额角冷汗直滴,人也不由蹲下身,试图用大伞将自己护住。
一旁的贺诗人见状,不禁急切大叫:“令姜!”
贺令姜不能晒日光,他是知道的,为此他还曾挨了她无数脚。
他先前以为,真如府中人所说,不过是突然间起病,对日光特别敏感,所以要处处避着罢了。
如今听了玄阳与她的对话,自然知晓,这只是因着,她不过是贺七娘子躯体内的一道幽魂罢了。
既是幽魂,必然见不得日光。
那话本子里,再厉害的鬼怪,见了光不还是要化为一缕青烟,泯灭于人世间?
贺诗人心中大急,提剑就要砍掉那些铜镜,却被几个黑衣人拼死拦着,近前不得。
他大声吼道:“毁铜镜,令姜,你试着毁掉铜镜!”
然而,贺令姜脑中此时一片空白,只余“嗡嗡”的声音在脑中响个不停,哪里还听得到他在说什么。
玄阳看着缩在伞下却避无可避的她,不由笑了。
铜镜镇邪,而那数十铜镜,还摆的是八卦诛邪阵,再从不同位置和高度反射日光,直照阵中之人,可谓是无处可避。
“任你再千般手段,万般厉害,也不过是一缕幽魂罢了。身处朗朗青天白日下,亦与妖邪无异,天道当诛!”
他从巨石后走出,提刀便向阵中的贺令姜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