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心情很好。
公主这几日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眼见女郎康复有望,怎能不教她满心欢欣?
虽然这一路风尘仆仆连个沐浴的机会也没有,不过……谢公子的护卫奚公子可是十分爱洁之人,便从他每日皆换袍子就能看出,想必很快他便忍受不了要找地方沐浴,到时候自然……
想起奚公子,阿碧不由得晕生双颊、心中小鹿乱撞:
这几日谢公子沉睡不醒,奚公子虽为谢公子亲卫,却武艺超群,又被众人共推为此行人马的护卫统领,当真是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
每晚中途歇息之时他都会与那魏真人、谢侯爷对月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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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谢迁与众人叙了会儿话,眼见身边之人一个个灰头土脸、风尘仆仆,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若非顾及自己的行程,众人又何需日夜兼程?
他忽然想起后世广西福建有许多温泉,尤其是桂林附近的温泉品质相当不错,也许这附近便能找到几处温泉眼?
心动不如行动!——这本来就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老云,公子我曾经听闻百越之地多温泉,你曾做过驿丁,跑的地方又多,可有见过?”
“温泉?公子说的可是温汤?”龙云嘿嘿一笑,满脸自得之色,“你可算问对人了,说起这温汤泉眼,龙州、桂州附近那可是数不胜数。
老云我从前出门传驿之时经常风餐露宿连夜赶路,从前我等驿丁路过温汤眼之时,时常会顺便猎来三两只野物,也不用生火,便直接往那滚烫的汤眼里浸泡上片刻即可直接食用,嘿嘿,那滋味……”
“不错不错,温汤便是温泉。”谢迁心下大喜,朝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兄弟日夜兼程赶路,在下心中感激却无以为报,今夜我便请兄弟们享受一回温汤浴如何?”
胡九听得瞪圆了眼珠,忍不住出声提醒:“公子,那温汤眼老云都能拿来煮食,我等拿来洗澡不得烫死?”
恰在这时,魏谧、谢循相携而来,谢循闻言正色道:“子歌,这温汤浴自古以来便是帝王享受,穷奢极欲且大费民力。
昔年周幽王有‘星辰汤’,秦始皇有‘骊山汤’,这些个帝王最终下场如何?此事万万不可!”
“义父所言甚是,只是孩儿却有一妙法既不费时也不费力,顺便又能让我等一行人马解困消乏,义父以为如何?”
“哦?子歌竟还有这般能耐?”谢循听得颇为意动,“嗯……若果真如你方才说言,那便试上一试也无不可。”
奚流风此前数日每晚皆趁着中途歇脚之时,偷偷独自一人下到江中沐浴更衣。他生性好洁,听谢迁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老.胡、老云,我等这便去寻那温汤泉眼如何?
小爷我数日未曾沐浴,身上着实难受!顺便还可打几只野物回来让灵宝姑娘给大家伙做点好吃的。”
魏谧、谢循相视一笑,魏谧道:“子歌之举每每天马行空、匪夷所思,魏某虽处南疆,此生却还从未试过那温汤之浴,呵呵呵,今夜看来要大开眼界了。”
谢循听罢神秘一笑,“魏兄,那温汤浴的确乃帝王般的享受,我当年蒙至尊御赐曾在那汤山圣泉中沐浴过一回,那滋味……妙不可言哪!”
众侯府部曲直听得心痒难耐,对那帝王浴更是满心期待。
奚流风领着胡九龙云及数位见过温汤的侯府部曲自去附近找寻泉眼,陈霸先楚氏兄弟便临时承担起一行人马的护卫之责。
楚昭、楚信此前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郗
月的马车附近,方才与谢迁打完招呼后二人便自行返回公主车驾近前。
“阿兄,谢公子此人真是奇才啊,我楚昭是真心服他,在这荒郊野地竟然能有如此奇思妙想,不可思议啊。”
楚信点头接道:“阿弟所言不差,他那群师尊个个皆如天人,此前那《烟波钓叟歌》我一听便是神人心法要诀,却被他给忘了,我到现在仍是心痛不已……”
马车厢中,阿碧听得忍俊不禁,“楚昭,你方才说谢公子又有了奇思妙想,说来听听。”
“阿碧姑娘,谢公子方才说今夜要让众兄弟享受温汤浴,此行女子没准儿也会考虑在内。”
阿碧闻言生气道:“什么叫没准儿?你这便去与那谢公子说一声,就说那温汤浴对公主的先天寒体大有助益。”
“阿碧,谢公子于我有相救之恩,你怎可如此不知礼数?”郗月闻言心中有些不悦。
她自然知晓温汤的妙处,只是汤池建造历来费时费力,心中隐约觉得此举怕是大为不妥。
奚流风很快在附近找到了几处温度各异的泉眼,谢迁听后大为振奋,一时忘形之下又开始了他招牌式的玩笑,“诸位兄弟,昔年那海外异域曾有位绝色女子最喜温泉浴,那异域帝王为求得她的欢心便建造了一处温泉宫名唤华清池……
嘿嘿嘿,冬日里皇帝老儿便与这女子在那温汤之中那啥,你们懂的……哈哈,今夜我等便一起尝尝这帝王温汤浴的滋味。”
众侯府部曲听得越发心头火热,人群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谢循笑骂道:“荒唐!那海外异域帝王如此轻荡浮行、昏聩不堪,想来下场定然与周幽、东昏一般无二。”
“义父说得对极,嘿嘿,孩儿方才说的这位帝王于私德上确实一塌糊涂,那绝色女子从前便是他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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