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恨不得即刻上前将那故事从谢迁的腹中直接掏出来。
她二人刻意选了角落较远处的一席,江岸众人又早知王姑娘乃是谢公子的心上人,对她更是礼敬有加、唯恐避让不及。
因此这一席倒只有她二人享用,众人的目光此时早已被谢迁吸引,没人注意到她二人的小动作。
那掌厨的苗人俊哥儿自打上岸便一直游目四顾、满脸好奇,此刻恰巧不经意间见到了这一幕,他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片刻后,他脸上忽现鄙夷厌恶的神情,目光转而朝谢迁望去,眼中饱含同情怜悯。
魏谧听得心痒难耐,忍不住脖颈微伸,出声问道:“天竺东郭先生与狼?贤弟果然博闻广识,赶紧说来听听,愚兄当洗耳恭听。”
谢迁无奈,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在遥远的天竺佛国有一条恒河。
恒河边的一片茂密森林之中有一只美丽的鹿,它姿态健美,动人心魄,身有九色……”
四周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江岸竹林间的草丛中,不时的传来蝈蝈的鸣叫声。
“一天,九色鹿在恒河里奋力救起了一个失足溺水的采药人,采药人问道:‘尊贵的九色鹿,您想要我如何报答您的恩情?’
九色鹿只请求采药人保守见过自己这个秘密,采药人信誓旦旦满口答应,千恩万谢而去……”
众人被他的故事吸引,仿佛自己便是那遇见九色鹿的采药人。
谢迁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掌厨苗人听得入神,眼中满是
好奇的神采。
“豪华的宫殿里,天竺王后在梦中见到了美丽的九色鹿。
她一心想用这当世罕见的九色鹿皮做褥子,用鹿角做佛柄。
天竺国王爱妻心切,在王后一再的恳求之下,以重金昭告天下悬赏九色鹿。
采药人在重金诱惑之下违背了誓言,他向国王透露了秘密,并亲自带领着国王的军队前去猎杀九色鹿。
美丽善良的九色鹿虽有好友乌鸦的报信,最终仍是没能躲避被捕杀的厄运……”
谢迁说完故事后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皓月当空,伊人何在?满腹愁思尽在酒中……
迷茫间环顾四周,江岸众人正唏嘘感叹不已,妙容、奚兰和阿玉却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温情,他不由得心中一暖。
挥去心中纷乱的思绪,谢迁对胡九龙云淡然笑道:“老.胡、老云,这鹿王本生的故事,你二人听后可有些许感想?”
胡九心道:“哈哈,来了来了,公子这是又要找乐子了吗?”
他侧头斜眼仔细想了想,起身朝谢迁正色道:“公子,这世上忘恩负义之人太多,好人轻易做不得啊。”
“不学无术,哈哈哈……”谢循笑骂道,“若果真如此,那天竺《九色鹿经图》就太过鄙薄了。”
龙云听大为感慨,愤愤然一拍几案,肃容说道:“公子,侯爷,我老云以为,这世上最毒之物还得是妇人心啊!”
谢迁倒抽了口凉气,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老云,你果然是有大根器之人。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呵呵呵。”说完朝着不远处的奚兰、妙容挤了挤眼眉。
谢循再次大笑出声:“哈哈哈哈……胡闹,简直胡闹之极。”
奚兰听得一愣,转眼间满脸怒容:“公子,你……”
王妙容急忙轻扯她的衣袍制止了她。
那掌厨苗人忽然“扑哧!”笑出声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这苗人男子甚是年轻,相貌俊美非常,身材全然不似其余苗人那般粗犷壮实。
谢迁玩味笑道:“这位俊俏小哥,原来你能听懂汉话?呵呵呵,人才啊!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那俊俏小哥瞬间目瞪口呆,小口微张着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魏谧老脸一红故作淡定道:“贤弟,这位小哥乃是愚兄故人之子,叫……张灵,他有一手冠绝天下的厨艺,呆会儿贤弟可要好生品味一番。”
张灵眼眸一转,急忙顺坡下驴朝谢迁抱拳说道:“不错,在下张……灵,见过谢公子。”
谢迁眯眼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这叫张灵的小子,又朝奚兰胸前看了几眼,心中疑窦顿生:
瞧这小子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严重缺乏雄性激素,声音更是比范弦还要娘上几分,若不是他胸前坦坦荡荡,我差点要以为他是奚兰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