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汉子来到谢迁身前单膝跪地,双手恭敬地奉上满满的一竹筒百花蛇血和蛇胆。
石青微点了点头眼露赞许之色,再次朝谢迁拱手施礼,欣然道:“谢公子快快饮下这百花蛇血,对公子的伤势定会有莫大助益。”
“多谢石寨主的深情厚谊!谢某当铭记于心。”谢迁心中感动莫名,忽又想起自己的伤势恐怕会浪费了这珍贵的蛇血,思虑再三恳切说道:
“这百花蛇极为罕见,今日这难得的机缘在下怎敢独自享用?我愿与众人分而饮之。”
石青大为动容,正想开口劝说一二,魏谧抬手制止道:“石寨主,谢公子乃是慷慨豪侠之士,寨主大可不必相劝,大不了我等日后再设法搜捕百花蛇就是。
此蛇虽然罕见,我南天剑宫数千弟子却未必不能捕到,呵呵呵。”
江岸众人听闻魏谧这番说辞不便继续劝说,心中却对谢迁的豪爽慷慨再次敬佩得五体投地。
不多时,林间几案摆设妥当,茶盏、酒杯一应俱全,码头上满满当当的开了十八席。
古时父子叔侄在正式场合不得同席,众人皆知谢迁来自海外异域,素来不拘小节,也都没了那许多讲究,各自寻找熟络的人同席就坐。
苗人中有一身材清瘦异常俊美的男子负责掌厨做菜,这男子自打上岸便一直观察留意谢迁的一举一动,听完谢迁的话语眼中神采奕奕。
胡九、龙云将这百花蛇血以酒水稍作稀释后分别为众人满上。
谢迁朝着众人举杯慨然道:“碧血丹心写青史,金戈铁马壮红尘。诸位英雄,饮胜!”说完将杯中蛇血一饮而尽。
“好!”众人纷纷抚掌高声喝彩,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蛇血。
谢循心怀大畅,今日对他而言实乃难得的人生体验,谢迁此前虽然佳词绝句层出不穷,却是教人伤感不已。
此时听到这句豪迈慷慨的诗词,他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脱口高呼:“子歌好文采!碧血丹心写青史,金戈铁马壮红尘。壮哉!诸位马平一战当得起着金戈铁马的慷慨悲壮!”
王妙容眼见情郎风采更胜往昔,口角却有少许鲜血残留,不假思索地拿出一方锦帕便欲为他拭去血痕,谢迁目光温柔无限,柔声道:“王姑娘,多谢。”
王妙容瞬间脸红耳赤,魏谧打趣道:“贤弟羡煞愚兄矣!哈哈哈。”
那掌勺年轻苗人不经意见到这一幕,眼中闪着玩味的光芒,笑意晏晏。
几位布壮老者此前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这时纷纷起身走上前来。
其中一人上前朝谢迁恭敬施礼后,自怀中摸出了一只精致的扁平黑色木盒,双手奉上后激动说道:
“谢公子,这是我寨中前辈长老数十年前游历十万大山时,无意间获得的一株九色四不像鹿茸,还望谢公子笑纳。”
“九色四不像?——”谢循倒抽了口凉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楚氏兄弟更是震惊不已,齐齐发出惊叹出声。
王妙容惊闻此言瞬间满脸喜色,不待谢迁开口,急忙上前接过那木盒仔细查看起来。
那木盒质地温润如玉,黑底中竟带着丝丝金色,方一入手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竟是以木中极品棋楠沉香制成。
谢循见多识广,忍不住上前细看半晌,口中惊叹不已:“如此品种的棋楠沉香当世罕见,单此木盒已是价值连城,不可思议啊!”
谢迁后世虽然对沉香有些许了解,但他更喜爱紫檀的质地,当即问道:“义父,孩儿只知道棋楠乃是木中极品,可遇而不可求,倒是不知要如何品鉴,还望义父能赐教一二。”
谢循双手接过王妙容递过来的木盒仔细观摩片刻,又俯身轻嗅半晌,大为动容,感叹道:“至尊所用之白棋楠亦大不如也!”
魏谧大感兴趣,拱手请教:“愿闻足下高见!在下当洗耳恭听。”
谢循哈哈笑道:“南天剑宫主人乃是风流雅士,谢某献丑了,呵呵呵,世人皆知沉香乃木中极品,却少有人知晓棋楠更是沉香中的绝品。
普通沉香非炉烤不能闻其香味,这棋楠却是无需熏烤便能散发出天然奇香。
佛家曾云:香通三界。棋楠的香味更是上通百汇,下抵涌泉,闻之身体如入空蒙飘渺之境。
令人心神向往,真正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融的玄妙境界,个中妙处难以言喻。”
魏谧抚掌称是,赞道:“足下见闻广博,不愧为国侯贵胄名门之后。
在下一生走南闯北也算见识过不少宝贝,但这传说中的绝品金丝棋楠却是此生从未见过,今日当真大开眼界了。”
谢循听得频频点头,江岸众人更是啧啧称奇,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