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后,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便当先揭帘而出,忽见马车厢外不知何时竟满满当当围了一圈人。
胡九、龙云正捂着嘴偷笑,谢心珏怒目瞪着车厢,如果眼神能点火,只怕马车厢此刻早已燃起熊熊烈火。
陈霸先、楚氏兄弟眼见谢迁出了马车厢,急忙仰首望天。
楚信脸上神情高深莫测,掐指自语:“嗯……以楚某观之,今夜当有大雨。”
楚昭强忍着笑意装模作样道:“此地离马平不远,为防夜里太平贼子追踪伏击,鄙人先去周遭探查一番,兴国兄,要不……咱们一同前往?”
陈霸先急忙就坡下驴,正色道:“楚兄之言正合我意!走!”
三人说完结伴离去,看那一路有说有笑的模样,难不成有什么趣事?
奚兰眼见外人走得差不多了,顿时柳眉倒竖,上前朝胡九怒道:“胡九,你笑什么笑?还不速速陪着侯爷去将乘驿手续给办了?”说完又指着龙云发号施令:“你也一样!”
胡九、龙云对望一眼,朝谢迁施礼后匆匆溜之大吉。
一路之上胡九疑云满腹:“这母老虎的声音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莫非从前在哪儿见过?
奚回雪这名字听着便像是奚流风的姊妹,回头得好生打听打听,瞧她这派头,哪像是公子的护卫?可别又是公子的那啥……”
奚兰见二人走远,当即左手负于身后,右掌朝着前方驿栈方向五指并拢手心向上,对谢迁恭敬地比划了个请势:“公子,请!”说完忽又撇嘴轻声嘀咕了句:“死淫贼!”
奚流风此刻心中郁闷到了极点:“这厮实在是厚颜无耻之人啊!师姐怎会看上了这么个斯文败类?
想我无忧谷的女子绝大多数都是嵇康后人,正宗的名门之后啊!我奚氏一族的名声往后非得被这厮败坏个干净!
‘女施主……你猜若是慧明光着身子……’这般下流的话,竟能对一女子说出,简直无耻之极!气煞我也!”
寻思间,奚流风后背再次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谢迁见二人脸上神情很不对劲,蹭了蹭鼻头尴尬道:“流风、回雪,怎地用这般眼神看你家公子我?公子我可是斯文之人,定是你们想多了。
方才我正与妙容探讨即便光着身子公子我也能坐怀不乱之事,你们莫不是想到别处去了?”
奚流风双眼斜睨着谢迁,满脸怒容抱剑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追着胡九、龙云而去。
奚兰绷着脸默不作声,半晌忽然掩唇“咯咯!”娇笑出声:“公子,你往后在车厢中吟诗之时,能不能小点声?
万花丛中过,佛祖心中留。嗬嗬嗬嗬……可要笑死我了……”说完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谢迁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辩解,尴尬说道:“好吧……公子错了,阿兰,你快帮公子我进去安慰下妙容。
等等,你这一身男装打扮钻入马车私会妙容,倘若被那些侯府部曲见着的话,不会怀疑你给公子我带绿帽吧?
唉……楚信、楚昭这改车手艺还是不行啊!这马车厢隔音效果实在太…
…”
谢迁边说边摇头叹息不已,独自负手朝驿庭中信步走去。
奚兰怒道:“死淫贼,你给本……公子说清楚点,什么叫给你带绿帽?”
她柳眉轻扬,心中暗自思忖:“往后我便偏要着男装去私会妙容,非教你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嗬嗬!”
王妙容听着车厢外众人的话语,早已羞愤欲死,恨不得即刻便躲回无忧谷中去,此生再不出谷半步。
奚兰挑帘进入后,恰见王妙容正独自委屈落泪,她心中一惊,急忙在她的身旁落坐,牵起她的手掌安抚道:
“妙容,公子这人历来便是放浪不羁的性子,你在谷中可早已领教过了,为何要这般伤心难过?”
“阿兰……我是不是很下贱?”王妙容泪珠滚滚落下,哭泣道:“我明知他是阿奴的情郎,却仍是情难自禁的喜欢上了他,我……”
“妙容,你是我无忧谷中最谦谨守礼的女子,怎可这般说自己?要怪便怪这死淫贼实在太坏了!我可是早就领教过了!
妙容,我与你说件事,此前我独自往龙州求援之时,曾遇到过当朝的永安公主。
那时我有些事情急需公主帮忙,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近她,于是我便用这死淫贼的诗词与那郗公主对话,你猜结果怎么着?”
王妙容好奇心起一时忘了心中忧伤,抬眼问道:“发生了何事?”
“哼!说起来便气人,那郗公主如此天仙般的人儿,竟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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