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那个女人哭着对自己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嫁给你不是为了钱,为什么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淡?”
不知何时,那女人止住了哭泣,忽又对他灿然笑道:“接了退市盘,拯救了无数将要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小散户,你也算功德无量了。
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为你好?下次要离开一个女人前,别再忘记改密码哦……”
梦中场景忽然泛起层层涟漪,眼前出现一条狭窄的溪流,溪水汩汩的流向远方密林深处。
只见溪中水花四溅,山泉水落入小溪时发出叮咚的声音。
他蹲下身来,拘一捧清澈冷冽的山泉水覆在脸上,许久不曾有过的痛快感觉,让他舒服得呻吟起来。
清澈的水面上忽然浮现出一张俊逸清秀的少年面孔。
他仔细打量水中倒影:这少年约摸十六七岁,卓尔不群。
他忽然觉得水中少年有些似曾相识。
倒影中那挂在少年胸前的玉佩,正在水中泛出翠绿的光芒。
那光芒渐渐扩散,眼前现出一间禅房,禅房内空无一人。
地板用的是古朴的原色橡木。
一张深色长条原木茶几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茶几前后分置两个竹编蒲团。
房内一角置有一处简易的枯山水景观。
正面墙上悬挂着一副用原木边框装裱好的书画,上面自右向左依扇形排列着四个大字——“禅茶一味”,字体苍劲古朴。
便在这时,场景再次转换,身前一个白衣女子飘飘欲仙,只见那女子持剑的手松开,身子倒在了地上。
他目眦欲裂,冲上前去,一把抱起了那女子的身子,满眼泪光对那女子柔声道:“师姐,我抱你回去。”
“嗯……你抱我去灵剑阁二楼……”
他紧了紧怀中伊人的身子,朝灵剑阁飞奔而去……
翌日清晨,谢迁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湿的,梦中场景有些是他曾记得的,有些却让他非常困惑,他已经分不出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
谢循草草的收拾好几个包袱,三人立于院门外,回望小屋,谢循感概万千:“这南溪老夫不知不觉间,已居住了十四年,此生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郁林山水甲天下,南溪山水甲郁林!义父,阿玉,勿须伤感,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他日若是想回来,你我三人再来此定居便是。”谢迁安慰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子歌好文采!走吧。”谢循轻声叹道。
三人背上包袱朝南溪洞壮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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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昨日我与阿玉妹子去趁墟,那布壮虽对我汉人不甚友好,但我看那壮人男子虽性情凶悍,心思却质朴简单,今日去拜访他们的头领,借辆牛车
应当不成问题。”
“子歌有所不知,这壮人先民原是乌浒一族,先人曾建敢人国,亦称西瓯,乃是骆越的后人。
其后于汉灵帝时被郁林太守谷子云招降十万内属,始有今日之郁林三十六溪洞僚族,这僚人不知礼仪,不遵教化,实乃蛮夷!”
“阿爹!——我倒觉得布壮家的阿哥阿姐比之汉人更加善良质朴,似阿兄这般狡诈之人,才是真正海外异域来的蛮夷。”谢心珏不满道。
“阿玉不得无礼!你阿兄虽不识中原礼仪,但毕竟是我汉家衣冠血脉,如何能与乌浒蛮人相提并论,简直一派胡言!”谢循训斥道。
“那僚人祖先乌浒族,历来长子出生便分食与族人,谓之“宜弟”,残忍凶顽匪夷所思,又纹身断发,不守孝道,族中老人尚未断气,族众便磨刀来等待,谓之‘等到死时肉不香’,如此族众,怎可与之来往?
回建康也好,再呆下去,你这疯丫头日后便再也无人敢娶了。”谢循说着说着,又数落起谢心珏来。
“我才不信!媞雅阿姐温柔善良,她的族人也全然不似阿爹说的如此凶残。”谢心珏见阿爹认真严肃的样子不敢顶嘴,轻声嘀咕。
“竟然有这么凶残的民族?虽说原始文明茹毛饮血可以理解,但吃自己族人,还吃长子,这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谢迁心中七上八下,怎么也无法将这恐怖景象与脑中媞雅的形象重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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