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止跳开后,一手拿着一把被咬成几截的金黄色绳索,另一只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好臭啊!”他皱着眉头,远远退开,“就说会把你打出屎,偏不信!”
此时修道士死死盯住邢止手上断成几截的捆仙索,修道者对法宝之疼惜远胜其它修炼派系,捆仙索其本身品质就达到王品,更是他多年来用真气炼化,早已与他性命相连,此时被毁,他也受伤不轻。
听见邢止的话,修道士不禁看向瘫痪的武者,胯下一片湿黄,原来是被邢止的电击电得失禁了。修道士张张嘴,嘴角依旧血迹鲜红,想说点讽刺邢止的话,却是哑口难言,邢止确实不曾骗他们,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呸!”邢止吐一口唾沫,把手上毁掉的捆仙索当垃圾一样丢弃,“真难吃!还以为两头蛇的味道会很好吃!”他皱着眉头向修道士走去,又说一句,“你们为啥这么傻啊?”不解地看向修道士,那语间坦然,倒是分毫没有做作。
见邢止步步逼近,修道士不断后退,这傻兮兮的年轻人太过诡异,若是平常人装傻,也有个限度,现在邢止胜券在握,完全不必卖傻。
像见了鬼一般,修道士剑诀一换,悬在空中的剑迅速收回,他转身拔腿就跑,扫一眼与老石僵持不下的同伙,是指望不上了。让自己一人独对邢止,他是肝胆已破,只剩逃得心思!
修道士逃跑,邢止虽然身法了得,但并不擅长速度,他观望修道士的速度,显然用了神行符,是追不上了。
身法,是一种武者的技法,战斗中对武者的帮助不小,其灵活多变,让敌人难以逐摸他的身形运动轨迹,但是并不是轻功,长距离奔跑没有半点提速作用。
“老石,他跑了大餐还算不算数?”邢止转向老石问道。
“杀了他!”
老石剑法凌厉,竟然以三关初期武者修为对抗三关巅峰修道士
而不落下风。
“可是老头说过,杀人不好。”
老石也不看邢止,只回道:“那老头有没有教过你斩奸除恶?逃跑的那人就是恶人,杀无赦!”
“哦!”
邢止答应一声,便是追着修道士逃去的方向追去。
一路飞奔,修道者回头一眼,见邢止没有追来,舒了口气,然而气刚呼出,眼角余光眼瞟见邢止动身赶来,一时亡魂皆冒,慌不择路,一心只想着避开赵龙和汉木这两个一门境的战斗范围即可,管他是逃到哪里。
然而,鬼族境内,四周皆有百鬼阵围困,没做秘法出入皆不能,修道士一头扎进鬼族领地的外围,便是没了方向,用尽全力奔跑,很快贴在腿上的两张神行符崩碎,他也累得筋疲力竭。
双手支住膝盖,弯腰喘息不止的修道士,扫视四周一眼,黑暗一片,应该是找不着了吧?刚这么想,一袭白衣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不远处。
修道士心脏一缩,很快冷静下来,显然那白衣就是邢止,不过似乎因为修道士一身黑衣,并没有发现他。镇定下来的修道士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反正这鬼族境内他是逃不掉了,与其兜圈子迟早被邢止撞见,不如趁着黑暗掩护暗杀邢止……
想到这,修道士瞄见不远处一块巨石,很快有了计策。只要躲在巨石后面,等邢止走过来突然袭击便是,悄悄把缩小不过半尺的飞剑捏在手里,藏在背后,以免白亮的剑身被邢止发现,修道士屏住呼吸,瞧着漫无目的搜寻着的邢止,狠狠一笑,轻缓缓向巨石靠过去。
邢止跟着修道士追进树林,便是失去修道士的踪影,不过他很有耐心,就像正在玩捉迷藏的小孩,“我看见你了,出来吧!”他把手呈喇叭状捧在嘴巴前面大喊道。
看见这一幕飞修道士暗笑,果然是傻子,这种把戏也只有小孩才会耍!他面向邢止,一步步往巨石退去,一切悄无声息,然而——修道士突然脚下蹬空,身躯一斜,他急忙转头望去,只见脚下一个一米五左右的黑漆漆的大圆洞!是哪个杂种挖的坑!?修道士心中恶骂一句,又不敢有大动作,怕体内真气引动灵气波动被邢止发现,扑通一声掉下洞中。
然而邢止还是听到了,他走过来,望见洞中一个身影,“哈哈,你真笨,这样就把你给骗了!”身上一阵雷电闪烁,便是把洞中照得通明。
修道士面无人色,跌坐在洞底,他仰见邢止那天真带笑的面孔,咧着一口白牙,修道士连忙爬起来往地上一跪,哭喊道:
“大侠不要杀我,我,我只是听命办事,杀鬼族并非本意……都,都是万恶的汉木逼迫我们干得,求大侠开恩,饶我狗命,饶我狗命吧!”他不住磕头,语带哭腔。邢止身上带着的雷霆,他在洞底都能感到炙热而烧灼,难怪体质强横的武者都经受不住,修道士已毫无斗志,只想着天真的邢止说不定能饶他一命。
邢止挠了挠头,忽然看见地上一根钢针,捡了起来,他扑棱着干净的眼睛,说道:“求饶的话,一般都不会被接受的吧?”
“不不不,”修道士仰着头,鼻涕眼泪一大把,“哭”,本来只是假装的,但是本能里的恐惧还是让他彻底哭了出来,“大侠您宅心仁厚,一定会放过小人……求饶,求饶都是会被接受的……”说着修道士竟然泣不成声。
邢止撇着嘴,嫌恶地望着修道士,他说道:“我又不傻,你们杀的那些人难道就没人求饶吗?他们不都还是死了!”说着毫不犹豫地手一挥,钢针射进毫无防备的修道士的眉心。
“扑通”修道士仰倒,瞬间失去神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邢止确认修道士死了,拍拍手,仰着头,透过树叶的缝隙,隐约能看到血月的颜色开始变淡,“好饿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