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谈会多了一个年轻的面孔,全程微笑,时而点头,但就是一言不发。
事实上,高屋建瓴的发言,面向未来的务虚化表态,这都不是纪弘所长。
再加上所有人当中他的年龄是最小的,就算是出于对老者的尊重,这也是他应该保持的礼节。
“这就是你那个小朋友?”苗文璐教授旁边,一位约莫已经六七十岁的老者轻声问道。
“看着人畜无害是吧?老师,我可提醒您一下,可不要被表象迷惑了双眼。”
“这还用你说,就光是那个论文,我就不可能小看他。”
老者轻轻摇头:“能看透事实的人不少,但像他这样,激进中带着谨慎,谨慎中还不缺魄力的人,可不多。”
“您对他的评价还真高。”苗文璐听着都有些吃味了,他这个老师,可不常这么夸人。
老者轻笑,不再言语。
自从从自己这个得意的学生口中听到纪弘开始,老者就一直关注纪弘以及他所做的事儿。
能够将先进生产工具的归属和社会经济发展的走向关联起来,这一点也并不稀奇。
但,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每一次从生产力提升到生产关系的改变(也就是社会制度的变革)都是伴随着流血牺牲的斗争过程的。
落后的生产力不会甘于被淘汰,而新生的更先进的生产力还处于幼年期。
二者的摩擦注定是剧烈的——虽然从历史的大趋势上来说,先进事物取代落后事物是社会规律,但这种取代并不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
而且取代一蹴而就的取代也不那么美好,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停等民”。
就像二次工业革命,先进的工业机器代替了大量的手工劳动,这是先进取代落后。
但这也造成了大量的手工业者直接失业,爆发了一系列的反抗活动。
如果AI的影响力最终能像二次工业革命那样,那此时此刻真就正如彼时彼刻了。
或许,AI能够带来大量的新的岗位,但,短时间内,这一代有部分人被取代了工作岗位,也会造成轩然大波的。
或许于历史的发展进程,这只是一粒小小的尘埃,但时代的尘埃真要正好压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真的就是千斤重担。
老者最欣赏纪弘的,也正是这一点——他对此研究的很透彻,而且做得也非常到位——他并没有将最先进的东西一股脑的全放出来,而是循序渐进,引导诱导。
等待着所有人认知、学习、改变和适应。
包括让所有人都能廉价易取的获取私人工作助理等先进AI工具,都在在激进中保留谨慎、自我发展中顾虑着社会全体,这是一种难得的担当。
在法律法规、行业政策并不完善的时候,企业很少有这样自觉地自我约束和限制的——要知道,这么做是要损失非常大的利益的。
如果,二次工业革命时期,工厂主们能够共享先进机器和设备,让手工业者们能够轻易、廉价的利用先进设备,想来没人会夜以继日的做手工的吧?谁不想多歇一会儿呢是吧?
但工厂主们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会这么做呢?这听起来似乎很可笑!
但纪弘正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儿——形式不同,本质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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